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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春跪在床边,握住老人干枯的手：不要...不要死...
死亡不是终点,是春,林默轻声说,就像冬天过后总是春天。答应我,你会继续画下去。
是春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我答应你。
林默微笑着闭上眼睛：很好...那么...给我画最后一幅肖像吧...我想看看...你眼中的我...
是春颤抖着打开素描本,铅笔在纸上移动,记录下老人平静的面容。当她画完最后一笔时,林默的呼吸也停止了。但奇怪的是,是春没有感到崩溃,只有一种深沉的平静。她轻轻合上林默的双眼,然后继续画画,直到晨光透过破旧的窗棂照进来,落在林默安详的脸上,也落在她的画上。
三天后,是春用林默留下的钱为他办了一个简单的葬礼。村民们出于对死者的尊重前来帮忙,他们惊讶地发现,那个灾星女孩不再躲闪他们的目光,而是平静地接待每一位吊唁者,向他们展示她为林默画的肖像。
他是个好老师,是春对好奇的村民说,他教会我用画笔代替眼泪。
葬礼结束后,是春收拾了林默的遗物,带着他的画具回到村里。父亲已经清理出阁楼,给她做了一间简陋的画室。
那个...父亲局促地搓着手,要是需要什么...就说。是春点点头,然后做了一件她从未做过的事——她拥抱了父亲。老人僵硬了一瞬,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那天晚上,是春在阁楼的油灯下翻开一本新的素描本。第一页,她画了林默教她的第一课——那片在风中摇曳的野花。第二页,她开始画小树,这次画得更加熟练。第三页,是她想象中的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