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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春抬头,惊讶地发现父亲眼中有关切——笨拙的、生硬的,但确实是关切。她突然意识到,父亲这些年也许和她一样,被困在那一天,困在母亲死去的产房里。
爸,是春轻声说,我画了妈妈。想看看吗
父亲的手抖了一下,然后缓缓点头。是春从包里拿出素描本,翻到她根据村民描述画的母亲肖像。父亲盯着画像看了很久,一滴泪水落在纸面上。
不像,他最终说,声音沙哑,她...更美一些。明天...我找找看有没有照片。
是春感到心中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一角。那天晚上,她梦见了母亲、小树,还有那些她从未真正见过的逝者。他们在她的梦中微笑,然后化作一片春天的花海。
第二天清晨,是春带着一束野花来到断崖,却发现林默没有来。她在那里等到日落,最终决定去山那边的老庙找他。
庙里昏暗潮湿,林默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呼吸微弱。看到是春,他虚弱地笑了：啊,春天的女儿来了。
我带你去看医生！是春慌乱地说。
林默摇摇头：时候到了。是春,我有些东西要给你。
他指向墙角的一个旧皮箱：我的画具,还有一些没完成的画...都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