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9/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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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言,心中一紧,想要拿起虎符调兵,却发现手指僵硬得几乎无法弯曲。李治见状,急忙上前扶住我,他的手虽然还有些颤抖,但却有着一丝坚定。父皇,您身体要紧,儿臣愿为您分忧。
我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这孩子,虽然柔弱,但在这关键时刻,却也有几分担当。传旨,命李勣将军率军前往并州,严阵以待。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下达了命令。
李泰在一旁听着,眼中闪过一丝不甘。雨还在不停地下着,打在殿外的台阶上,溅起一朵朵水花。我望着这漫天的雨幕,仿佛看到了大唐的未来,充满了未知和挑战。
次日清晨,雨过天晴,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宫殿的屋顶上。我坐在榻上,手中摩挲着李治送来的木芙蓉,花瓣已经有些枯萎,就像这大唐的盛世,在繁华背后,也隐藏着无数的危机。而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钟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历史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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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残局新弈
天光乍破时,太极宫檐角的铜铃仍在风中轻颤。我倚着凭几,指尖摩挲着昨夜李治献上的木芙蓉干瓣——这朵本该鲜润的花,此刻倒像极了案头那幅《职贡图》里褪色的西域使臣。紫宸殿的地砖还凝着夜雨的水渍,倒映出上方藻井蟠龙的残影,恍惚间竟与当年晋阳宫血夜里翻飞的赤色旌旗重叠。
陛下,该用早膳了。王德全捧着金盘的手悬在半空,盘中青瓷碗里浮着几粒朱砂似的枸杞。我忽然想起武德九年围猎时的野兔羹,那时建成总要把最鲜嫩的腿肉分给元吉,油星子在篝火里噼啪爆响。喉头莫名发紧,挥手便打翻了药碗。褐黄的汤药泼溅在绣金地毯上,蜿蜒如蛇,恰似那年玄武门前的血痕。
殿外传来急促的靴声,李勣浑身甲胄未卸,铁鳞上还带着并州战场的沙尘。陛下,突厥使团已至渭水,左贤王索要三城十寨,还、还指名要东宫太子前去盟誓……他抱拳时护腕铁片相撞,惊得梁间宿燕扑棱棱飞起。我瞥见李治倏然惨白的脸,少年攥着《孝经》的指节泛出青白,分明是怕极了卷入这狼虎之局。
让太子去。我抓起案头虎符掷向李勣,玄铁兽首重重砸在他胸甲上,带三百玄甲军暗随,若突厥人敢僭越礼制……话未说完便被咳嗽打断,帕子上绽开的血梅顺着龙纹袖口滴落,在李治昨日抄的《礼记》残页上晕开暗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