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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男人终于打累了,摇摇晃晃地离开后,水生用尽全力爬出屋子。暴雨打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上,混合着血水流进泥土。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到河边的,只知道每移动一寸身体都像是被千刀万剐。
娘...娘...他的呼唤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求求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再回去了...
河水剧烈翻腾起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汹涌。女子从水中升起,看到水生的惨状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的孩子,他怎么能这样对你,你可是他的亲生孩子,娘不能再让你回去了,你跟娘留在这好嘛女子轻轻的将水生抱起,泪水滴在他的脸上,我本不想打破人间的规矩,但我不能再看着我的孩子受苦！
水生感到自己被温暖的水流包围,身上的伤痛迅速消退。他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母亲的面容正在变化——她的额头生出两只晶莹的角,皮肤上浮现出细密的鳞片纹路,身后隐约可见一条修长的尾巴。
娘...你这是怎么了...
我是龙王的女儿,水生。母亲的声音变得空灵而威严,说着陷入回忆。
十二年前的立夏清晨,晨雾还笼罩着河面时,渔民们就已经收网归来。十六岁的水根走在最后,网兜里一尾闪着银光的小鱼不断挣扎,鱼鳃处有一道狰狞的伤口。
这鱼长得怪！同村的福伯眯起眼睛,鳞片跟打了银粉似的,怕不是...
不吉利的东西！旁边的妇人急忙打断,快扔回河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