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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殡那日,槐树飘落血红槐花。
骨灰盒入土时,送葬队伍后方的薄雾里,隐约有摩托车引擎声。我转头看见戴安全帽的人影倚着槐树,被树瘤吞噬的半张脸正往下滴落机油。
尘归尘,土归土。六爷往墓穴倒朱砂,砂砾却自动排成个冤字。当第一铲土盖住骨灰盒时,我口袋里的铜哨突然自鸣,墓园所有墓碑同时渗出树脂状液体,空气里弥漫着冲压机特有的金属灼烧味。
铁柱母亲昏厥前死死抓住我手腕：他昨晚托梦说...说那辆货车二十年前就报废在...她眼球突然上翻,喉管里传出摩托车急刹的摩擦声。
【尾章：双生煞】
夜半守灵时,我摸到了棺底的抓痕。
手机闪光灯照亮棺木内侧,木纹里嵌着密密麻麻的铜锈,勾勒出两个纠缠的人形。其中一个人的心脏位置,钉着枚微型安全帽徽章——正是铁柱工伤时戴的那顶。
你知道为什么死人要盖寿被吗六爷幽灵般出现在身后,独眼映着棺内的抓痕,不是遮阳间的光,是挡阴间的眼。
窗外骤然划过闪电,遗像里的铁柱变成双手扶车把的姿势,后座阴影里坐着穿旗袍的无眼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