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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珏淇点开帖子,瞳孔猛地收缩。某条评论截图中,白发苍苍的老人举着身份证哭诉养老金被盗,评论区充斥着杀人公司下地狱的诅咒。她突然冲进洗手间干呕,冰凉的大理石台面贴着额头,镜子里的人双眼布满血丝,嘴角还沾着昨夜通宵时咬破的血痂。
手机在此时震动,妹妹戚雅婷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她迟疑着接通,对面传来甜腻的嗤笑：听说姐姐的公司要倒闭了要不要回来求求妈妈,电子厂还缺个质检员呢。
花洒开到最大时,水流声终于盖过耳鸣。她缩在淋浴间角落,看着手腕上被热气蒸腾出光泽的银镯子。热水浇在后背的旧疤上,那里还留着当年被继母用烟头烫出的樱花状伤痕。突然狠狠咬住镯子,直到金属的咸涩漫过味蕾,才把即将决堤的呜咽堵回喉咙。
深夜两点的办公室只剩应急灯亮着,戚珏淇机械地翻着用户投诉信。第219封信的笔迹歪斜稚嫩：青藤姐姐,我把奶奶的医药费挂在你们平台卖参考书,现在钱不见了...信纸上有晕开的水渍,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她忽然站起来撞翻了椅子,抓起外套冲向雨幕。老城区拆迁过半的巷子里,她跪在积水里拍打卷帘门：陈叔！陈叔您开门啊！铁门纹丝不动,只有褪色的明德补习班招牌在风中摇晃。手机屏幕亮起推送新闻：退休教师陈明德病危,曾因泄露学生信息遭调查...
雨滴砸在脸上的疼痛突然变得真切。她踉跄着扶住电线杆,胃部抽搐着吐出酸水。巷口便利店的光晕里,几个混混吹着口哨逼近：美女,手机借个钱呗她攥紧防狼喷雾后退,后腰却撞上冰冷的砖墙。
小淇熟悉的烟嗓刺破雨幕。机车轰鸣声中,皮衣女人甩出钢链抽在积水里,溅起的水花逼退混混。林姐...她刚开口就被塞进头盔,后背贴上女人温热的脊梁,抱紧了。
当机车冲过跨江大桥时,暴雨中的霓虹灯化作流动的光河。戚珏淇忽然想起十八岁那年的雨夜,表姐也是这样载着她穿过半个A城。她将脸埋进林雨薇带着海鲜腥味的衣领,眼泪终于汹涌而出：为什么所有对我好的人都会...
闭嘴！林雨薇突然刹车,扳过她颤抖的肩膀,看看后视镜。破碎的镜面里映出她们交叠的身影,当年你说要建希望小学的时候,眼睛里也有这样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