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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的A城还在沉睡,海鲜市场却已经人声鼎沸。戚珏淇跟着表姐林雨薇穿梭在腥气弥漫的摊位间,看表姐熟练地和商贩讨价还价。表姐穿着朴素的碎花围裙,鬓角沾着水珠,却比记忆中更加干练。
挑螃蟹要捏这个部位,硬的才肥。表姐将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塞进她手里,小淇,记住,在这儿没人会因为你可怜就给你让路,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抢。
雨薇小馆开在老城区的巷子里,招牌被油烟熏得发暗。戚珏淇的工作从擦桌子、洗碗开始,渐渐学会了收银、备菜。她发现表姐每天收摊后都会在账本上写写画画,账本边角贴满便签,记录着客人的口味偏好。
做生意,靠的就是用心。表姐将热毛巾递给累得直不起腰的她,就像你读书,得钻进去,才能吃透。
某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店里来了位浑身湿透的老人。戚珏淇赶紧递上干毛巾,又煮了碗阳春面。老人戴着金丝眼镜,举止儒雅,结账时忽然问：小姑娘,你手上的茧子,是握笔磨出来的吧
这句话让戚珏淇红了眼眶。老人自称陈明德,是退休的数学教师,得知她的遭遇后,主动提出每周三免费补课。从此,每个周三深夜,小馆阁楼都会亮起暖黄的灯光,陈叔的讲解声混着楼下飘来的面香,成了戚珏淇最珍贵的时光。
第四章
阁楼里的星空
深秋的雨透着刺骨的寒意,戚珏淇缩在发霉的棉被里刷题。阁楼的窗户漏风,她用报纸糊了三层,依然抵挡不住寒气。台灯忽然闪烁几下熄灭,黑暗中,她摸到枕边母亲留下的镯子,冰凉的触感让她镇定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