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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伞吗沙哑的烟嗓在头顶响起。穿皮衣的女人倚着机车,指间夹着的烟头在雨幕中明灭,手腕上的彼岸花刺青鲜艳欲滴。戚珏淇警惕地往后缩,女人却把长柄黑伞塞进她怀里:十五年前我也在这等车,去A城。
机车轰鸣着消失在雨幕中时,伞柄内侧的刻字在闪电中一闪而过:林雨薇。戚珏淇握紧伞骨,金属的凉意顺着掌心漫上心口——这是母亲去世后,她第一次触摸到带有温度的善意。
雷声碾过天际时,戚珏淇正盯着墙上的世界地图。表姐林雨薇的信被她反复摩挲,边角已经起毛。信纸上的字迹力透纸背:A城的霓虹灯永远为追梦人亮着,姐在雨薇小馆等你。
她轻轻推开吱呀作响的窗,雨丝裹挟着泥土气息扑面而来。墙角的旧书包里装着三套换洗衣物、母亲留下的银镯子,还有用胶水勉强粘好的通知书。阁楼的木梯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屏住呼吸,生怕惊醒楼下熟睡的一家人。
突然,走廊的声控灯亮起。戚珏淇浑身僵硬,看着继母裹着真丝睡袍缓步走来。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王美凤脸上投下狰狞的阴影:想跑翅膀硬了是吧
让我走吧。戚珏淇声音发抖,我不会再花家里一分钱。
王美凤冷笑一声,伸手去抢书包:反了天了!看我不......话音未落,楼下传来父亲的怒吼:够了!让她走!
戚珏淇趁机夺门而出,雨水瞬间浇透全身。她在泥泞的小路上狂奔,身后传来继母的叫骂和妹妹的惊呼声。当她跳上开往A城的最后一班夜车时,窗外的闪电照亮了她决绝的侧脸。
第三章
雨薇小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