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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逆生之链
珍珠项链绞紧咽喉的瞬间,养母临终景象在视网膜上灼烧：她拔掉氧气管时,床头柜的安魂香正燃着青烟——那是守时人特制的记忆清洗剂。林瑞棠的幻影发出尖啸,陨铁骨架崩裂处涌出无数翡翠螳螂,每只复眼都映着不同年代的我被项链绞杀的画面。
沈铎的残躯突然量子化重组,他徒手扯断项链,珍珠坠入黄浦江激起时空涟漪。江水退潮露出河床,底下竟铺满历代守时人的鎏金怀表,表盘全都停在凌晨三点二十七分。
这才是真正的安魂时刻。沈铎将我推入怀表堆成的金字塔,他的机械心脏开始倒转。当第一枚怀表嵌入我胎记时,1947年的梅雨夜在眼前重现：穿血嫁衣的我将翡翠簪换成了珍珠压发梳,而梳齿里藏着微型浑天仪。
林瑞棠的陨铁骨架突然裂变增殖,化作九头巨蛇扑来。每个蛇头都衔着具旗袍女尸,当它们同时喷吐辰砂毒雾时,我腕间的怀表链自动拆解重组,在江面铺出银河般的时光甬道。
奔跑中踢到的青铜器露出辰砂永铸铭文,沈铎的声音从时空裂缝传来：跳进1937年的闸北爆炸点！热浪扑面时,我看见学生装的我在火场高举翡翠长枪,而枪尖对准的正是此刻的自己。
时空叠加的刹那,九世轮回的能量在胎记处交汇。辰砂矿脉发出初生婴儿的啼哭,外滩所有玻璃幕墙映出林瑞棠癫狂的脸：你以为终结轮回就能解脱她撕开江底淤泥,拽出锁着百具婴尸的青铜祭坛。
沈铎的机械心脏在此刻超载爆裂,强光中浮现出初代守时人的契约书。羊皮卷上的血指印突然流动起来,顺着我的指尖爬上手臂,在锁骨处汇成新的并蒂莲纹章。
现在你是矿脉本身了。沈铎的虚影从光尘中聚拢,他腕间红绳正与我的胎记共鸣。当祭坛婴尸集体睁眼时,黄浦江突然静止倒流,百年外滩折叠成巨型沙漏,而我们的心跳成了唯二的计时器。
林瑞棠的陨铁蛇身开始碳化剥落,露出核心的翡翠胚胎——那竟是养母冷冻在医院的卵子。江心突然升起青铜巨门,门缝溢出的辰砂凝成养母年轻时的模样,她手中的婚书正泛着和我胎记同频的血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