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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深夜茶水间的光与影
陆沉的赌约像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接下来的两周,我成了他影子般的学徒。他总在凌晨三点将我叫到茶水间,咖啡机轰鸣声掩盖了我们的对话。
数据不是冰冷的数字。他盯着我整理的客户情绪曲线,钢笔在图表上划出波纹,你看,这个峰值像不像海浪突然,他按住我的手,指尖在数据点上游移,这里,应该加入触感记忆——丝绸拂过皮肤的瞬间。
我心跳猛地加速,他的气息裹着冷杉香,腕表星座纹路在灯光下闪烁成一片银河。我们开始用奇怪的方式工作：他将市场报告拆解成情感碎片,我则用彩铅将这些碎片绘成星云图。茶水间的白墙渐渐被我们的涂鸦覆盖,咖啡杯堆叠成小山,杯底残留的渍痕像暗夜的星轨。
某个暴雨夜,他衬衫袖口的咖啡渍突然让我想起天台的对话。你总在熬夜吗我忍不住问。他怔了怔,手指摩挲着杯沿的水珠：以前有个女孩,总在深夜画星星。
话音未落,办公室警报骤响——陆沉的电脑被黑客入侵。他猛地起身,我却瞥见屏幕一闪而过的画面：密密麻麻的星空数据,与涂鸦墙上的星云图惊人相似。他迅速切换界面,但已来不及。
这是什么我指向残影。他沉默片刻,突然将一杯新煮的咖啡塞给我：喝掉。然后忘掉。
但那个画面像种子般在我心底生根。次日,我在茶水间擦拭咖啡机时,发现他的腕表星座纹路竟与涂鸦墙上的某个星群完全吻合。更惊人的是,他常用来批注方案的红色荧光笔,笔帽内侧刻着一串坐标——北纬30°27',东经120°15'。
我心跳如擂鼓。这个坐标,正是去年冬天最著名流星雨观测点的经纬度。
深夜,我潜入陆沉办公室。门锁意外地没有上锁,仿佛刻意为我留了一道缝隙。他的办公桌整洁如镜面,唯有抽屉里散落着手绘星云的碎片——与我涂鸦墙上的作品一模一样。最底层,一张泛黄的照片让我屏住了呼吸：雪夜中的我伏案沉睡,睫毛上沾着电脑蓝光,照片背面写着：星光不该被数据淹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