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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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金属物件落地的声响从二楼传来。张恪迅速将认购证塞进风衣内袋,手电筒光斑扫过积灰的地面,发现有人最近拖曳过重物,痕迹通向锅炉房方向。他顺着痕迹走去,墙角的火烧痕迹让他瞳孔骤缩——焦黑的印记里,隐约可见永兴号三个字,正是1992年那艘传说中走私棉纱的货轮。
当他摸到锅炉房的铁门时,门把手突然转动,潮湿的铁锈味里,传来打火机咔嗒轻响。张恪猛地转身,手电筒光束里,穿灰色工装的男人正举着燃烧的报纸,火星溅在他左脸的疤痕上,像道狰狞的闪电。
你是红旗厂的老职工张恪认出对方胸前磨破的工牌,马建国师傅男人的手剧烈颤抖,报纸砰地落地,火舌瞬间舔到堆放在墙角的棉絮。张恪来不及多想,抓起消防栓砸向玻璃窗,冷水喷涌的瞬间,他看见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个烟盒,往他怀里一塞,转身冲进了火海。
四、暴雨前的暗涌
回到招待所时已近凌晨,张恪摊开马建国的烟盒,里面掉出张褪色的纸条,上面用蓝黑钢笔写着:1992.7.19,永兴号卸货,周显平亲自押车,货单在锅炉房地砖下。纸条背面的油渍印着个变形的YX,正是永兴号的英文缩写。
他摸出母亲的缝纫机钥匙,钥匙头的凹槽突然卡住了什么——轻轻一掰,露出个微型胶卷,边缘标着0719。张恪的手在发抖,十年了,他终于触到了当年的真相:父亲不是走私犯,而是被人伪造了认购证和货单,成了改制骗局的替罪羊。
窗外突然下起暴雨,张恪听见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推开窗户,看见永新纺织的黑色轿车停在巷口,林晚秋站在车灯下,仰头望着他的房间,右手在胸前比出个三的手势——那是他们约定的三天后行动信号。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匿名号码发来条短信:周显平今晚去过档案局,调阅了1992年红旗厂的改制档案。张恪盯着屏幕,突然想起在职工大会上,周显平频繁按压太阳穴——那是鼻窦炎发作的征兆,而他常年使用的鼻通灵药水,瓶身编号920815,正是1992年8月15日,父亲被正式批捕的日子。
他摸向风衣内袋的认购证,突然发现照片上男人的墨镜反光里,有个模糊的标志——红旗厂旧锅炉房的铁栅栏。而更让他心惊的是,持证人栏的陆明修签名,用的是左手,和父亲惯用的右手完全不同。
暴雨冲刷着招待所的窗玻璃,张恪看着镜中的自己,解开衬衫领口,左肩胛骨的火焰形胎记在灯光下泛着暗红。十年前的火灾、母亲的缝纫机、父亲的冤狱,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节点:1992年7月19日,那个他被送往西北舅舅家的清晨,红旗厂的锅炉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