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4/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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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恪注意到,林晚秋说近年来时,特意加重了语气,暗示周显平一直沿用左手写字的习惯。更关键的是,残账上的0719编号,与母亲钥匙里的胶卷、马建国的认购单、老K的监控录像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
现在,我要请出一位重要证人。张恪向后台点头,戴墨镜的男人推着轮椅走上台,轮椅上的老人左脸有道从眉骨到下颌的疤痕,正是十年前在锅炉房纵火案中死亡的保卫科陈师傅,他是红旗厂原保卫科长,也是资助我十年的‘老K’。
陈师傅摘下墨镜,露出右眼的义眼,机械眼在灯光下泛着微光：1992年6月28日,我亲眼看见周显平往陆厂长的茶杯里倒毒药,他的狼犬就是那时咬断了我的右手。他抬起空荡荡的右袖管,后来我装了义肢,在深圳开了家纺织厂,只为等这一天。
五、暴雨前的留白
礼堂外突然响起警笛声,张恪知道,是老K联系的纪检委人员到了。周显平的秘书企图从侧门逃跑,却被马建国和几个老工人拦住,他手腕上的金表被扯下,表盖内侧刻着陆明修
1991.5.1——正是父亲当年的劳模奖品。
陆沉,你以为这就完了周显平突然冷笑,血沫从嘴角溢出,他咬破了藏在假牙里的毒囊,京城的人不会放过你,当年的股票舞弊案,牵扯的不止我一个——
张恪看着对方倒地,突然想起母亲钥匙里的胶卷照片,1992年8月15日,父亲手中的纸条上除了0719信箱,还有个模糊的京字。他摸出林晚秋之前塞给他的信封,里面是张泛黄的车票,目的地是上海,日期1992年7月20日,正是他被送往西北的第二天。
陈师傅,我父亲说‘去上海找0719号信箱’,那里到底有什么张恪扶着轮椅,看着老K眼中闪过的悲痛。
是你母亲的日记。陈师傅的声音哽咽,她在里面写着,1989年的股票认购证舞弊案,主谋是京城某投行的高管,而周显平只是枚棋子。他指向礼堂外的漫天大雪,孩子,这只是开始,真正的大鱼,还在更深的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