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8/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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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他背影,忽然明白：他带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报复,是为了让我看看,他曾经有多孤独。就像我藏起太子的画卷,不是为了怀念,是为了记住自己是谁。
风起时,葡萄架上的残叶簌簌落下。薛麟抬手接住一片枯叶,指尖碾成碎屑。我转身走向院门,听见他在身后低语：魏明滢,你逃不掉的。
是啊,逃不掉。就像十年前的箭,穿过他的右眼,也穿过了我们的人生。
第七章
祭陵那日阴天。薛麟穿一身玄色衣袍,右眼角的疤痕在灰暗中格外醒目。他扶我上马车时,指尖在我腕间停顿一瞬,像要抓住什么,却又松开。
到了地方,别乱说话。他声音低沉,尤其是对着墓碑。
我望着他攥紧的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马车在山路上颠簸,他忽然伸手替我按住险些滚倒的妆奁——里面藏着半片从旧宅带回的碎瓷,绘着褪色的葡萄藤。
陵墓在半山腰,碑前摆着几支白菊。薛麟跪下时,我看见他脊背绷得像张弓,右肩微微颤抖。
墓碑上刻着薛氏梨娘之墓,字体与父亲书房暗格里的信笺如出一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