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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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梦琪,你记得三年前的雨夜吗她边弹边睁眼,看见对方躲在侧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说‘反正你妈是没人要的钢琴师’,可你不知道——琴音突然转调,变成母亲用虚弱的声音哼的摇篮曲,她临终前把这段旋律刻在我掌心,说枫叶烧不死,只会在春天红得更烈。
副歌部分,苏小满的指尖在琴键上飞跑,暴雨的声音通过音响被放大,混着三年前的雨声录音,在礼堂里形成震撼的回响。她睁开眼,看见顾言深站在舞台左侧,西装革履却难得地没系领带,袖扣是她昨天擦亮的枫叶形状,在灯光下泛着碎钻的光。
下面,有请顾氏集团总裁顾言深先生,她的声音盖过琴尾的颤音,朝顾言深伸出手,公布一个迟到了十年的真相。
顾言深走上台的瞬间,后台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他手里捧着的不是收购文件,而是本泛黄的相册,里面掉出张老照片：二十年前的摇滚音乐节上,穿破洞牛仔裤的顾言深坐在钢琴前,琴键上刻着和苏小满胎记相同的枫叶纹身,旁边是穿白裙弹贝斯的苏母,笑容灿烂如阳光。
这是枫叶乐队的最后一次演出,顾言深的声音有些发颤,目光落在苏小满锁骨的疤痕上,后来我继承家业,你母亲选择成为钢琴教师,直到那场车祸……他掏出个丝绒盒,这是她设计的钢琴戒指,原本要在你成年时给你。
白金戒指在聚光灯下闪耀,造型是架微型钢琴,琴键上刻着细小的枫叶,和苏小满的胎记严丝合缝。她戴上戒指的瞬间,琴盖上的金粉枫叶突然发出微光,与她腕骨的胎记形成呼应,仿佛母亲的琴声穿越时空,在此刻共鸣。
林梦琪突然从侧幕冲出来,指甲对准苏小满的戒指：你以为有了这些就能赢我爸的账本——
已经送到市监局了。许明轩抱着吉他从后台走出,琴弦上挂着枚小枫叶挂坠,顺便说一句,你偷拿便利店巧克力的监控,我也交给警察了。他朝苏小满眨眼,美术社的漫画教程,记得给我补课。
苏小满看着林梦琪瘫倒在舞台上,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便利店,对方偷偷给流浪猫喂食的场景。她蹲下身,握住对方冰凉的手：你其实和我一样,都在害怕。她摘下自己的枫叶贴纸,贴在林梦琪手腕的骷髅头纹身上,但害怕不该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
暴雨在此时突然停歇,月光漫进礼堂,照见观众席上唐小薇举着的灯牌：小满学姐,你是我的光！无数手机闪光灯亮起,像银河坠入人间,映得苏小满的红裙如燃烧的火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