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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阙抓周宴后的第七个谷雨,沈家老宅的千年银杏抽新芽时,我正为《宋氏女科全书》做最终校勘。沈砚之的体温忽从背后漫来,广藿香里裹着龙井新茶的涩:杜老在祠堂等我们。
推开描金门扉的刹那,七百盏琉璃药瓶齐鸣。补阙穿着我旧年修复的《本草图谱》纹样襁褓,正踮脚去够神龛里的鎏金匣。杜老先生颤抖着捧出匣中物——竟是光绪年间宋氏姑祖母问诊沈家太夫人的脉案原本。
少夫人请看。泛黄的宣纸上,血崩二字旁赫然添着新鲜墨迹,字迹与我修复笔记如出一辙。沈砚之忽然解开唐装衣襟,心口刺青竟与脉案上的穴位图完全重合。
这七年我试针七百次,他引着补阙的手指按向神阙穴,终是参透当年姑祖母的梅花针法。晨光穿过琉璃瓶,在他脊背映出宋氏医堂的经络图,每处穴位都对应着沈氏收购的药材行。
惊雷劈开晨雾时,前院传来朱漆箱笼落地的闷响。二十年前典当行的老掌柜跪在青石板上,身后是当年宋氏医堂的全套器具。那尊紫檀药碾底座突然脱落,滚出颗蜡封的安宫丸——正是补阙抓周时攥破的那颗。
物归原主。老掌柜叩首时,补阙忽然抓起药碾里的艾绒。沈砚之腕间沉香珠应声而断,十八颗珠子滚进《女科全书》的函套,每颗内壁都显出新刻的穴位名。
谷雨茶汤沸腾时,杜家三十位长老齐至。他们展开十丈长的《杏林盟书》,光绪年间的朱砂印旁,沈砚之早已添上我们的婚书纹样。补阙的胎发忽然被风吹进松烟墨,在永结同心处晕出并蒂莲。
妈妈看!补阙忽然指着千年银杏的树洞。探手取出油布包裹的物件,竟是阿娘临终前焚毁的《产育秘录》——烧焦处被金丝绣成沈氏族徽,夹页里塞满沈砚之这些年寻药的车票。
暮色染红裱画巷时,沈砚之在宋氏医堂旧址升起烫金牌匾。补阙用抓周时的古籍刀划开红绸,匾额露出杏林春三个字,却是用七百种药材拼嵌而成。他忽然将安宫丸化入黄酒,泼墨写下副楹联:
残页重圆承古意,青囊未老续新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