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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哲站在草地上,刀尖垂下,血滴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他看着小悠倒下的身影,眼神依旧空洞,却多了一丝迷茫。他的手微微颤抖,刀差点从指间滑落。他低声喃喃:为什么……你不怕小悠的微笑像一根针,刺进他麻木的内心。他本以为挥刀能带来解脱,能让星川市记住他,但此刻,他只感到更深的空虚。警笛声从远处逼近,像野兽的低吼,打破了公园的寂静。阿哲转身,消失在黑暗中,留下草地上的血迹和那架纸飞机。
阿哲的童年像一幅褪色的画,模糊而破碎。他记得小学时,老师曾夸他画画有天赋,但他家连买颜料的钱都没有。同学的嘲笑像针,刺得他不敢抬头。长大后,他试过无数次融入星川市,投简历、加社团、甚至强迫自己微笑,但每次都被拒之门外。他的手腕上,自残的疤痕是绝望的日记,每一道都是对生活的控诉。小悠的血让他短暂地清醒,他想起她的眼神——不是恐惧,而是某种温暖,像在说:我看见你了。但他不敢面对,逃进黑暗,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星川市的灯火冷漠如常,像无数双空洞的眼睛。
小悠的意识渐渐模糊,草地的湿气渗进她的身体,像在吞噬她的温度。她的脑海中闪过更多回忆,不仅有小翔,还有小美,她的另一个童年朋友。小美爱画画,眼神总是躲闪,像怕被人看穿。她家住在一栋破旧的公寓,墙上总有水渍,散发着霉味。小美曾送小悠一幅画,画上是纸飞机,飞向夕阳,旁边写着:小悠,飞出去吧,别被困住。小悠珍藏那幅画,却在搬家时弄丢了。她后悔没帮小美走出困境,觉得自己懦弱,总是错过重要的人。
小美的辍学像一颗石子,砸在小悠心底。初中时,小美因交不起学费离开学校,小悠想帮她,却只送了一本旧画册。她记得小美接过画册时的眼神,混合着感激和绝望。后来,小美一家搬走,没留地址。小悠曾在星川市的街头寻找,幻想能再次看到那双画画的眼睛,但星川市太大,太冷,吞噬了所有痕迹。订单簿的出现让小悠觉得,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不仅为了小翔,也为了小美,为了所有她没能挽回的遗憾。
小悠的思绪转向母亲。父母离异后,母亲带着她搬到星川市,租了一间逼仄的公寓,墙壁薄得能听见邻居的争吵。母亲每天早出晚归,回来后只剩疲惫的沉默。小悠曾想和母亲谈心,却总是被一句好好学习打断。她记得有一次,母亲半夜坐在客厅,盯着桌上的账单发呆,泪水无声滑落。小悠躲在门后,不敢出声。她想抱抱母亲,却怕打破那脆弱的平衡。星川市的冷漠不仅困住了她,也困住了母亲,像一张无形的网,勒得人喘不过气。
便利店的记忆像一盏小灯,照亮小悠的脑海。
她想起小林阿姨,50岁,热心但八卦,总在整理货架时哼着老歌,调子跑得离谱,却让人安心。小林阿姨曾分享年轻时的梦想:我想开一家花店,种满向日葵,可惜没钱,只能在这儿卖薯片。她鼓励小悠:丫头,别让生活磨掉希望,考上研究生,飞出去。小悠喜欢听她讲故事,那些琐碎的往事像拼图,拼凑出星川市的人情味。她想起小林阿姨的警告:别碰订单簿,那东西不干净。小林阿姨说这话时,眼神复杂,像藏着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