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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之的乌篷船幽灵般靠舷:这对磁珏需浸透至亲之血...他突然咳出大块盐晶,比如令尊灌入你母亲喉中的那勺热盐浆!雕刀劈落瞬间,阿箐腕间血玉突然爆出强光,将整艘沉船照得通明如昼。
晨光刺破云层时,陆明远在船骸最深处的盐棺里找到真相。冰焰盐封存的尸体并非沈墨白,而是戴着青铜面具的周知府——他心口插着五大家族的联名状,背面密文记载着如何用盐工遗孤炼制人盐。
阿箐抚摸着盐棺内壁的刻痕,泪水融出两行血书:【吾女青箐,若见天日,当碎玉焚书】。沈砚之的尸首漂近船舷,掌心的雕刀最终指向北方:真正的沈墨白...咳咳...在京城盐运司...
运河突然掀起逆潮,将沉船推回黑暗深处。陆明远握紧拼合的磁珏,临渊塔顶的铜钟恰在此时敲响,百年盐案随着钟声荡开第一道涟漪。
第十一章
盐牢书
运河的晨雾裹着盐腥气,陆明远立在临渊塔第九层檐角,望着漕船在靛青色水面上犁开血痕。阿箐攥着褪色的引魂幡,幡尾铜铃突然齐震——这是他们追踪沈墨白的第七日,每具新浮尸出现,铜铃便少去一枚。
师父,盐运司的船。少女指向雾中轮廓,官船桅杆上悬着的不是龙旗,而是五大家族的联名锦幡。陆明远指节叩响塔砖,空闷的回声里混着铁链绞动声:周知府的尸首失踪那夜,临渊塔地窖多出三石冰焰盐。
铜铃骤停,雾中传来重物落水声。阿箐的羊角灯劈开雾气,照见船头甲板上的青玉案——新任盐运使仰面暴毙,喉间插着半截验尸刀,刀柄缠着褪色的仵作束带。
是令尊的旧物。沈砚之的咳嗽声自桅杆顶端传来,那人青衫浸透晨露,正用雕刀在帆布刻《洗冤录》。刀尖忽然挑破帆索,成捆的官盐倾泻而下,每袋盐包都印着丙寅酉月的朱砂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