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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堂课间,我看见他在走廊尽头擦窗户。
蓝白校服外套松垮垮搭在栏杆上,露出里面洗得发灰的红背心——这种老式针织背心,去年就没人穿了。
他踮脚时裤脚缩上去一截,露出深蓝袜子上的小企鹅图案,左脚那只掉了颗塑料眼睛。
转学生真怪。同桌王莉莉撕开话梅包装纸,听说他爸是驻苏联的工程师呢。
我数着他擦玻璃的节奏,抹布每划三次就会在右上角停顿——那里有我用小刀刻的半句诗:玻璃晴朗,桔子辉煌。
正午的阳光突然穿过云层,他口袋里的玻璃罐折射出七色光斑。
那是个装水果罐头的旧瓶子,改成了糖罐,里面挤满印着斯拉夫字母的糖纸。
最上面那张金箔纸在光线下流转,仿佛西伯利亚铁路的鎏金时刻表。
放学后我借口值日留下。
他的课桌抽屉里有股冷冽的松木香,物理练习册边角卷着毛边,空白处画满函数图像构成的星座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