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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倩本能后退,腰间突然多了只手——顾沉霜将她护在身后,自己直面喷来的口水：先生要是懂纯粹,就该知道,她指了指台上的合同,保护新人,也是演员的职业操守。
混乱中,林倩怀里的光明邨鲜肉月饼滚落,正好停在顾沉霜脚边。她弯腰捡起时,发现影后的西装裤脚已经被踩脏,而那只护着她的手,正微微发抖——和七年前在雪地里递围巾时一样。
没事吧周明轩不知何时上台,递来一瓶矿泉水,你这护犊子的架势,比我拍《淞沪风云》还惊险。
顾沉霜瞪他一眼,指尖悄悄揉了揉手腕——那里有块淡色疤痕,是2018年替新人挡黑粉时被抓伤的。她转身对林倩说：发什么呆明天去车墩试妆,迟到一分钟,台词课加两小时。
次日正午,车墩影视基地的老上海街道片场温度逼近38℃。
林倩穿着三十年代学生装,在外白渡桥布景上来回奔跑,脚底的帆布鞋早已磨破。顾沉霜坐在监视器前,突然喊停：眼神不对！被追捕的女学生不是兔子,是藏着刀片的刺猬。
她起身走向片场,高跟鞋踩在木板上发出清脆的响：看好了——指尖捏住林倩的下巴,强迫她抬头,恐惧要从后颈的汗毛开始,像这样——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后,林倩的脸突然发烫。顾沉霜的无名指擦过她的眼皮,银戒的凉意让她想起昨天在酒店,影后悄悄把她的创可贴换成了儿童卡通款：别误会,剧组经费有限。
再来！顾沉霜退后两步,墨镜遮住了发红的耳尖。
这场戏拍到第七遍时,李薇抱着保温杯路过,故意撞翻道具组的泰康黄牌辣酱油：新人就是新人,连跑位都记不住。褐色的酱汁溅在林倩裙摆,她却听见顾沉霜说：李薇,你昨天的拍的那场戏,台词错了十七处,表情僵硬,现在去把《暴雨玫瑰》剧本抄两遍,好好琢磨下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