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0/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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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猛地抽回自己的手。那是她哄现代女儿时自创的调子,曾经是她和女儿之间最温暖的记忆。此刻从他口中说出,就像一把钝刀,缓缓地剖开了记忆中早已结痂的伤口,那些痛苦与思念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摇篮里的次子,像是感受到了母亲情绪的波动,突然大声啼哭起来。苏绾望着裴沉砚掌心针孔里不断渗血,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古代分娩时他说保小的侧脸。那一刻,她突然明白,原来他早就在暗处,默默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把她的前世今生,都深深地烙进了自己的骨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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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热闹喧嚣的闹市,人来人往,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然而,变故陡生,一个灰衣人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猛地撞翻了那高高挂起的糖葫芦幌子。糖葫芦散落一地,如同破碎的美梦。苏绾眼睁睁看着那灰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走了女婴身上的襁褓。就在那一瞬间,阳光洒下,女婴后颈的朱砂痣赫然一闪,那抹红,竟与长子的胎记重叠,如同噩梦的重现,让她的心猛地一揪。
苏绾来不及多想,拔腿就追。一路追至城郊的破庙,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混着淡淡的槐花香扑面而来。踏入庙门,她瞧见裴沉砚背靠着那斑驳破旧的送子娘娘像。他的铠甲上满是裂痕,从缝隙里露出的皮肤,布满了与现代火场相似的旧疤,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惨烈与伤痛。
她们说这孩子是从‘异世’来的。裴沉砚的声音略显疲惫,带着一丝急切,他将女婴小心翼翼地塞进苏绾怀里。温热的血从他身上滴落在孩子的额角,洇出一小片红。人贩子的刀架在她脖子上时,她不哭不闹,只盯着我腰间玉佩笑……像认识我。
苏绾的心剧烈跳动着,双手颤抖着解开襁褓。就在襁褓解开的瞬间,她的呼吸仿佛骤停了一般。只见婴儿脚踝处的红色胎记,竟神奇地排成了20240815——那是她现代工牌编号的后八位,也是女儿本该降临的预产期。
刹那间,天雷在庙顶轰然炸响,震得破庙簌簌发抖。苏绾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瞬间飘回到现代临终前的场景。那时,襁褓角那血字妈妈等你还历历在目。原来,天道如此奇妙,真的让女儿穿越时空,来赴这一场血色团圆。
裴沉砚的指尖轻轻划过孩子后颈,声音微微发颤,像是压抑着千言万语。在现代,我跟踪许明泽到山区,看见她蹲在泥地里画梅花……和你儿时课本上的一模一样。他顿了顿,目光深深地凝视着苏绾,苏绾,我早就知道你是异世来的魂,从你第一次喝避子汤时,眼里有不属于18岁的死志。说罢,他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有心疼,有释然,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