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5/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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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之兄！她抱住他逐渐冰冷的身体,发现他衣内绣着的,正是云家的并蒂莲,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徽州看茶花吗
沈砚之想笑,血却从唇角溢出：原来……茶花谢了,还会再开……可有些人……走了……就真的……他的手落在她眉间,像七年前替她擦眼泪那样,对不起……我迟到了十三年……
话音戛然而止。云挽歌望着他眉间的朱砂痣渐渐淡去,忽然想起幻象中他母亲说的话：砚之若能活下来,定要让他知道,云家是恩人。原来他早就知道真相,却用生命替他们挡住了最后一击。
现在,该轮到你们了。太子妃的玉盏逼近,盏中惊鸿刀残片映着萧承煜的倒影,把玉珏交出来,我便给你们个全尸。
萧承煜忽然站起,断笛横在唇边,吹出的却不是暗语,而是《松风涧水》——那是他们初遇时,听雪楼的琴声。云挽歌望着他,忽然明白,这是他最后的告别。
挽歌,记住,他指尖划过她唇畔,玉珏合璧时,雪就停了。
话未说完,他突然将她推向地道,断笛寒刃同时斩向太子妃的玉盏。玉盏碎裂的声音混着箭矢入肉的闷响,云挽歌摔进地道的瞬间,看见他胸口绽开的血花,像极了玉珏上的并蒂莲。
地道的石门轰然关闭,隔绝了风雪与火光。云挽歌抱着沈砚之的遗书蜷缩在地,听着自己的心跳混着远处的厮杀声,忽然发现玉珏还在掌心发烫——原来萧承煜骗了她,血契蛊根本不会让他们分离,因为从他父亲将碎玉塞进襁褓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就该同生共死。
雪水从石缝渗入,打湿了沈砚之的遗书。云挽歌借着微光看去,发现背面还有半行小字：萧承煜的断笛,笛芯是用你父亲的腿骨做的——他说,这样就能永远护着你。
泪水终于决堤。她想起萧承煜总在她靠近时避开目光,想起他替她吸毒血时的隐忍,原来所有的冷漠,都是怕自己的命线连累她,所有的狠心,都是用命在写的情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