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橙子的狒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略群小说www.luequn.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喜宴上的笙箫还在远处飘着,素秋的小屋却静得能听见烛花爆响。她边啜泣边往蓝布包袱里塞行李,嘴里嘟囔着:该走啦,我该走啦。腕上银镯当啷磕在樟木箱沿上。
秋娘要去哪门吱呀推开,言之的喜服腰带散在脚边,玉冠歪得几乎要坠。
素秋背过身,指尖掐进掌心:公子该称我素秋了。新娘子还在洞房等着,奴……
不许说‘奴’。你抱了我十七年,教我写第一个‘秋’字时。如今要走,是嫌我新妇的盖头比你鲜亮
素秋的泪终于落下来,砸在他喜服的金线鸳鸯上:公子该懂的,我与主子……
我懂!他突然站起来,从袖中掏出个锦盒,里面是对刻着并蒂莲的玉坠,其中一朵莲花的瓣尖还缺着——那是五年前他冒雨买回来,路上摔碎的。
你说过,这莲花开在同一茎上,离了彼此便活不成。如今你要走,是想让我做那朵枯在枝头的花
他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喜服下的中衣还带着酒气:在新房,我摸着她的盖头,却想起你替我补书时,指尖沾的墨渍染在我袖口。你教我读《柏舟》,说‘髧彼两髦,实维我仪’,如今我鬓角的白发都还没长,你便要做那划着柏舟远走的人
言儿你是沈家的公子,今后要坐八抬大轿,要穿绯色官服。我若留在你身边,便是扎在你靴底的蒺藜,让你每走一步都疼。
你教我的《楚辞》里说‘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我不要做沈家的玉佩,我要做你案头的狼毫——哪怕被磨秃了笔尖,也要替你写完这辈子的‘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