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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完美的观测者。院长的金丝眼镜映出胎儿的脑电波图谱,那些震荡的波形竟与停尸房L系列大脑的突触频率完全一致。他摘下婚戒,指根处暴露的同心圆烙印正渗出蓝血,护士长发出愉悦的呻吟,她耳垂的珍珠此刻已蜕变成锆石结晶,随着胎儿的心跳脉动。
我腕间的符号灼如烙铁,储物柜顺来的手术刀在掌心凝满汗珠。通风管道突然传来熟悉的抓挠声,二十三只转基因章鱼从滤网挤出,触须吸盘上的五芒星图案在墙面投射出倒计时——3:33。
胎儿突然啼哭,声波震碎所有玻璃器皿。院长被飞溅的羊水灼伤,西装内衬的芯片暴雨般脱落,在地面拼凑成微型对撞机模型。我趁机滚向电击床,却看见护士长的剖腹产伤口里伸出章鱼触须,正将胎儿托举到粒子轨道组成的摇篮。
时空在此时裂开七道缝隙,不同时空的我同时坠落。举着电极碎片的、攥着蓝色药瓶的、脖颈嵌着芯片的......我们在产床四周组成量子叠加态的包围圈。当七个手术刀同时刺向胎儿脐带,婴儿瞳孔突然坍缩成黑洞,将我们吸入十维宇宙的胚胎。
在蜷缩的量子泡沫里,方景明的记忆如超新星爆发。2019年的实验室,院长还是他的合作者,两人手腕的同心圆符号在实验成功那夜同时亮起。脑波共振会产生量子纠缠。方景明在实验日志里写道,笔迹被后来涂抹成疯子的呓语。画面跳转至火灾夜,院长将磷化剂淋在轮椅扶手,火光中他的虹膜浮现与护士长相同的金属颗粒。
最痛的记忆来自脊椎穿刺——院长在方景明颅骨镶嵌二十三枚芯片,将他变成活体服务器。那些我以为的精神病症状,实则是他在亿万次平行时空中寻找逃生算法的剧烈运算。
胎儿的心跳化作引力波将我喷出黑洞,产房已坍缩成克莱因瓶结构。院长正在将婴儿放入环形对撞机的核心舱,护士长的身体正在量子化,她的血肉之躯每秒钟都在十万个时空中同时哺乳。
他将是新宇宙的上帝。院长的半张脸开始碳化,露出2019年火灾的焦尸本质。我握紧七把手术刀融合成的超维棱镜,突然听见所有时空的方景明在耳边低语：刺向脐带与芯片的量子纠缠点！
棱镜贯穿婴儿胸口时,整座病院响起二十三声钟鸣。胎儿啼哭化作宇宙弦震颤,我看见无数个方景明从时空裂缝伸出手臂,将院长推进自循环的奇点。护士长在坍缩中试图抓住婴儿残骸,却只扯下半截章鱼触须——那上面印着院长求婚时刻下的同心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