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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水池里漂浮着神经突触状的蓝藻,水面倒映出七个重叠的时空。当我触碰到池底的排水阀,指纹激活了隐藏的视网膜扫描仪。地底传来粒子加速器的嗡鸣,水流突然形成克莱因瓶结构的漩涡,将我卷向环形隧道的蓝移端。
在超越光速的瞬间,我看到2019年的自己正在院长办公室签署保密协议。戴着婚戒的院长递来L-07的铭牌,他身后的鱼缸里游动着脑组织培育的转基因章鱼。而此刻的护士长还是个实习医生,她抚摸着小腹的手腕上,同心圆符号正在渗血。
时间胶体破裂时,我湿漉漉地摔在2020年的实验室。方景明被禁锢在电磁屏蔽舱里,他的头盖骨镶嵌着二十三枚芯片。真正的实验记录显示,我们不是要打开时空通道,而是要将病院折叠成量子计算机,院长西装内衬的芯片阵列就是处理核心。
记忆清洗是为了让你忘记植入行为。方景明的声音直接震动着我的耳骨。他撕开病号服,胸口皮肤下埋着微型对撞机,那些我以为的精神病图案,实则是粒子轨道的投影模型。
实验室突然响起2019年院庆进行曲,院长带着燃烧的轮椅破墙而入。护士长隆起的腹部迸发出蓝光,未出世的胎儿竟长着与方景明相同的琥珀色眼睛。我撞碎环形玻璃穹顶跃入时空湍流,抓住的每片记忆都显示着不同版本的真实。
当我在病房醒来,方景明正在用血绘制第23个五芒星。床头柜摆着院庆合影,照片里的我穿着白大褂为院长颁奖。但这次我注意到,院长无名指上的婚戒内圈,刻着护士长的名字缩写。
第四章
产房的空气粘稠如胶质,监护仪屏幕上的胎儿心跳波纹正与地底粒子对撞机的轰鸣共振。我蜷缩在分娩床底的电缆丛中,看着院长戴着无菌手套的双手捧起一管荧蓝液体——那是三小时前从方景明颈椎抽出的脊髓液,针管还残留着他挣扎时折断的指甲。
护士长隆起的腹部在无影灯下泛着金属光泽,皮肤表面凸起无数蠕动的粒子轨道纹路。当院长将脊髓液注入脐带静脉时,胎儿突然在羊水中翻身,尚未成形的眼皮猛地睁开,琥珀色瞳孔里跃动着与方景明相同的量子火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