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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明的呼吸喷在我锁骨上,冰凉如蛇：你还没发现吗每次吃完药,记忆就像被咬掉一块的苹果。他的手指划过我耳后发烫的纹身,窗外月光突然变成钴蓝色,照见我们手腕上同时浮现的发光符号。
地下室的警报突然轰鸣,我听见护士长的高跟鞋踩碎月光的声音。她珍珠耳钉的反光在走廊拐角一闪而逝,伴随着电击棒的滋滋电流声。方景明往我手心塞了枚沾血的钥匙,形状像极了标本室那柄失窃的器官钳。
去B区档案室,找3月7日的火灾记录。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我手腕伤疤,别忘了你外套内袋里的东西。我摸到左侧衣袋里硬质的卡片,借着蓝月光看清那是张被烧焦的工作证,照片上的我穿着白大褂,职称栏写着：脑神经研究所首席研究员。
清洁间的门被暴力撞开时,我按方景明教的方法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炸开的瞬间,世界如同被重击的液晶屏幕,所有景象都出现延迟性碎裂。在时空裂隙的万花筒里,我看见护士长举着电击棒穿透我的身体,而另一个我正在十米外的消防栓前翻看工作证。
第二章
档案室的门锁含着血,钥匙插入瞬间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摩擦声。方景明的血在锁孔里沸腾,蒸发出靛蓝色雾气。我摸着工作证焦痕边缘,那些蜷曲的碳化纤维突然刺破指尖,在门把手上画出与手腕印记相同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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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有电子钟的滴答声在多重空间回响。二十三个荧光钟表悬挂在档案柜之间,全部停在3:33。当我的影子掠过03号柜时,柜门突然自动弹开,霉变的纸张雪崩般倾泻而出。最上方是张脑部CT片,患者姓名栏写着林夏,拍摄日期却是2020年9月12日——我入职松山病院的三天前
认知重置项目第7次实验记录的字样在手机冷光下泛青。视频文件里的我戴着神经反馈头环,正对着镜头发抖：今天是记忆清洗前最后记录,当你们看到这段影像时,请去B区停尸房确认......突然有燃烧的轮椅从镜头前掠过,视频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