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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比我见过的任何植物根系都要聪明,绕过我用来当护甲的铁皮罐头,直接扎进叶片背面的气孔。我拼命发射倒数第三颗豌豆,却眼睁睁看着它被僵尸胸腔里的向日葵根须凌空卷住。那颗本该击穿头颅的绿色子弹,此刻正在半空发芽。
剧痛让我视线模糊时,对讲机突然传出电流声。我蜷缩在核桃壳碎片堆里,听见坚果大哥最后一声呜咽。菌丝已经爬到我第二关节处,皮肤下像有无数蚂蚁在啃噬叶绿素。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戴夫。
他歪斜的影子从燃烧的工具棚后浮现,向来滑稽的牛仔帽压得很低。月光照亮他左手握着的金属箱时,我浑身的汁液几乎凝固——箱体表面布满向日葵浮雕,锁孔位置嵌着一颗完整的坚果仁。
三只僵尸突然调转方向朝他扑去。戴夫抬起右手,我听见类似豌豆射手蓄力的嗡鸣,但射出的却是暗红色液体。被泼中的僵尸发出开水烫青蛙般的惨叫,胸腔里的向日葵根须瞬间碳化成灰。
小七！戴夫的声音像是从生锈的管道里传出来的,去地下...
他的后半句话被爆炸声撕碎。我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菌丝不知何时已缠住我的能量核心。戴夫的身影在浓烟中晃了晃,金属箱反射的火光映出他脖颈上诡异的纹路——那分明是向日葵的叶脉图案。
最后一颗豌豆在我叶鞘里发烫。当戴夫踉跄着消失在火场时,我终于看清他右手握着的东西。那支本该存放在保险库的基因注射枪,此刻正在他掌心泛着荧绿色的光。
菌丝在叶片下蠕动的瘙痒变成了灼烧感。我拖着半边麻木的根茎爬进工具棚时,月亮刚好被乌云吞没。生锈的铁门在身后自动闭合,黑暗中传来水珠滴落的回响。
啪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