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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这是鸡血。琳琳举起窗台上的快餐盒,刚给他买的鸭血粉丝汤。
母亲狐疑地嗅了嗅,鲜辣香气让她松了手。夏天看着琳琳通红的耳垂,知道她又偷用了手术室的止血凝胶——就像当初把硝酸甘油片换成维C含片。
平安夜的大雪盖住了工地血迹。夏天攥着刚发的工资钻进银饰店,玻璃柜里的铃铛标价正好是他半月薪水。柜台后的纹身师吹着泡泡糖：刻字
CT...2012。他蘸着红药水在收据背面写。
情话太老套了吧刻刀扎进银胚的瞬间,夏天虎口的纱布渗出血色。血珠顺着沟槽流进字母T的竖笔,在2012的1上凝成暗红圆点。
便利店微波炉转着琳琳最爱的关东煮时,夏天听见了命运裂帛的声音。街对面垃圾桶旁,琳琳母亲正将某个信封撕成雪片。他冲过去时,只来得及抓住一片印着中央美术学院的纸角。
复读费够买三个心脏支架了。母亲的高跟鞋碾过雪地里的录取通知书,护校怎么了至少...
夏天突然剧烈干呕。脑震荡的后遗症混着血腥气在胃里翻腾,他看见琳琳蹲在十米外的雪堆旁,正把染血的碎纸片塞进葡萄糖输液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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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的天台冷得像停尸房。琳琳裹着偷来的无菌布,看夏天给铃铛穿红绳。他虎口的缝合线被冻成青紫色,像爬在伤口上的蜈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