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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闪过车灯,瞬间照亮她脖颈处的红疹。夏天猛地抓住她手腕：油漆过敏
琳莉的白大褂领口下,蝉翼贴纸覆盖的皮肤正渗出组织液。她抽回手笑了笑：比心电监护仪的电极片痒多了。
晨光微熹时,夏天在石膏夹缝里发现一行小字。琳琳用橙色笔写着：下次换药时,带你找回蝉蜕坟墓。
早班护士来量体温时,看见少年对着石膏发笑。阳光穿过绷带缝隙,在325只铃铛图案上投下蜂巢状的光斑。最靠近脉搏的位置,藏着个用绿色画的薄荷叶——是他们初遇那天,琳琳晕倒时压碎的植物。
十二月的寒风卷着混凝土粉末灌进领口时,夏天正蹲在塔吊阴影里啃冷馒头。安全帽带子勒得他太阳穴发胀,那种震颤从三天前摔下脚手架时就再没停过。
小夏！水泥车！工头的吼声混着耳鸣嗡嗡作响。他起身时眼前突然炸开金星,安全帽撞上钢筋的脆响让所有人屏住呼吸。
裂纹从帽顶辐射开来,像极了琳琳速写本上那些残缺的蝉翼。血顺着眉骨滑进嘴角,他尝到铁锈味里的奇异甜腥——和去年琳琳手术时,他在等候区咬破的那支葡萄糖安瓿一个味道。
急诊室的白炽灯下,琳琳的护士服泛着冷蓝。轻微脑震荡。她棉签蘸着碘伏画圈,还有这个。沾血的纱布掀开,露出他虎口处深可见骨的豁口。
搬钢筋划的。夏天缩回手,却碰到她护士裙下冰凉的膝盖——石膏拆除后她总说那里像塞了碎玻璃。
诊室门突然被撞开,母亲尖利的声音劈开消毒水气：护考冲刺期还乱跑琳琳迅速拉下夏天袖口遮住伤口,却被一把扯住发梢：藏什么这血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