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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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时发觉腰间不知何时多了道紫痕,状若游龙。老周盯着我换下的中衣突然变色,那抹紫痕在烛火下竟化作二十年前武林盟主的独门印记。
**第五章
故人冢**
子时的磷火在乱葬岗游荡时,血玉扳指已烫得似烙铁。我盯着墓碑上残缺的林字,耳畔忽然响起七岁那夜的雨声——父亲咽气前塞给我的不是棋谱,而是半块浸血的襁褓。
顾大人来得准时。黑衣人从槐树影里转出,腰间螭龙玉珏泛着尸骸般的冷光。他剑锋挑开我衣襟时,胸口胎记突然灼痛,竟与墓碑裂痕拼成完整的清字。
地底传来机括轰鸣,十八具青铜棺椁破土而出,棺盖上皆刻着甲子年霜降。第七口棺中躺着戴血玉扳指的白骨,指骨间缠着鎏金襁褓残片——与我怀中那半块恰好缀合成完整的螭龙纹。
这便是你的生辰礼。黑衣人掀开面巾,露出与刑部通缉令上林清远七分相似的面容。他腕间紫檀佛珠撞在棺椁上,震出张泛黄的婚书——林清远与顾明霜的名字下,赫然印着二十年未见的武林盟主私印。
我突然头痛欲裂,零碎记忆如毒蛇钻入骨髓：五岁生辰那夜,母亲将鎏金错银博山炉藏进密室；刑部地牢里,戴着血玉扳指的手正往我颈后刺入锁魂针；还有山神庙坍塌时,老周烟锅里飘出的青雾凝成个弑字。
黑衣人突然掷出三枚透骨钉,钉尾系着的密信竟是父亲笔迹：九歌非顾氏子,乃林氏遗孤。我挥刀斩断钉头,却见钉身刻着西域数字七——与锁魂针编号相同。
棺椁突然渗出黑血,在坟茔间汇成棋盘纹路。白骨手中的血玉扳指腾空而起,与我怀中那枚合二为一。当啷一声脆响,扳指内侧显出新纹——甲子年霜降,借尸还魂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