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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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两个壮汉架着胳膊拖向卫生间时,帆布鞋在瓷砖上蹭出刺耳的吱嘎声。镜子上用口红写着财源广进,第三面隔间门板内侧有团可疑的褐色污渍。架着我的人往我手里塞了支记号笔：新家人要在财富墙上签名。

蹲坑泛着氨水味的隔间里,我盯着手机仅剩的7%电量。通风口突然灌进来的风带着猪饲料味,吹开了垃圾桶旁皱巴巴的奶茶单——是张撕碎的订货单,背面用口红画着三短三长的横线。

咚咚咚！隔间门被砸得直颤,陈小哥便秘啊穿露脐装的女孩声音甜得发腻。我把订货单塞进袜子里,突然想起上周给密室逃脱店送外卖时,那个被客人投诉摩斯密码奶茶太甜的订单。

回到会议室时投影换成了比特币走势图,王总正用教鞭戳着屏幕：记住！凌晨三点是财富觉醒时刻！我缩在角落数墙上的霉斑,指甲在石灰墙划下第五道痕。穿玫红色套裙的女人扭着腰过来添奶茶时,我注意到她高跟鞋底沾着黄色粉末——和老家养猪场用的脱霉剂一个颜色。

家人們！让我们用掌声欢迎新成员！王总突然张开双臂,人群爆发的掌声里混着此起彼伏的手机震动。我的接单器又开始报时,这次是连续三声急促的滴滴滴,像催命符。

穿露脐装的女孩突然凑到我耳边：哥哥手机要没电了吧她递来的充电宝贴着区块链养猪合作社的标签,放心,这儿WiFi满格。她指甲划过我手心时,我摸到她虎口处有块硬茧——和当年抓我去戒网瘾的教官一模一样。

凌晨三点十七分,我被推进所谓的财富沙盘室。满地散落着奶茶杯搭成的金字塔,王总往我怀里塞了本《养猪致富秘籍》：今晚你睡这儿,明早带你看核心资产。他锁门时金属碰撞声格外清脆,让我想起外卖箱的密码锁。

摸黑爬到通风口下方时,袜子里的订货单硌得脚踝生疼。手机闪光灯照亮那些口红划痕的瞬间,我浑身血液都冻住了——三短三长三短,这正是国际通用的SOS求救信号！

通风管突然传来窸窣声,半张油腻的脸堵在栅栏外：新来的那人声音像砂纸打磨生锈的铁管,看见我的打火机没他递烟的手腕上有圈深色淤痕,袖口露出的皮肤布满红疹。

我摇头时充电宝突然亮起绿灯,光照出他胸前别着的工牌——照片被划烂了,但还能看清技术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