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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三更天。我想起师父教我的第一条规矩：杀手只在夜里行动。于是阿梨的短刀抵住我的咽喉,刀锋却在颤抖：为什么当年救了我,又消失不见
记忆如潮水漫过堤岸。那个雨夜,我抱着昏迷的阿梨冲进破庙,用随身的金表换来一碗热粥。她醒来后在地上写字,问我是不是来杀她的。我擦掉那些字,说要带她离开。但黎明前,师父的人找到了我们。我把阿梨藏在枯井里,自己引开追兵。再回去时,井口只剩那对珍珠耳坠,和井壁上用指甲刻的等字。
我以为你死了。我握住她拿刀的手,虎口的旧疤与她掌心的茧贴合,后来我杀了所有参与贩卖人口的人,包括我的师父。
阿梨看着我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泪水：所以你成了神父想用上帝原谅自己的罪她松开短刀,任它吊在木箱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可你知道吗那些人叫我夜莺,是因为我的歌声能让他们兽性大发。他们割掉我的舌头后,就用烧红的铁钳...
我不想再听到那些侮辱的话,于是我猛地抱住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震痛耳膜。阿梨在我怀里颤抖,像只折断翅膀的鸟儿。仓库外传来潮水拍打码头的声音,混着远处悠扬的钟声——那是圣玛利亚教堂的晨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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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杀机
总督府今晚有舞会。阿梨推开我,眼神重新变得冰冷,独眼龙会带着新抓的姑娘去,其中有个十三岁的盲女。她拾起短刀,在月光下擦拭,我需要你帮我混进去。相认与倾诉之后,增长的只有怨恨与报仇的想法,而我,也无法做到看到了听过了她的经历还能无动于衷。
我望着她脖颈上的旧伤,想起师父说过的话：杀手不能有软肋。可此刻阿梨眼中跳动的火焰,却让我甘愿成为飞蛾。窗外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我们站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像两尊被诅咒的雕像。我看着她给了她肯定的回答好。我摘下十字架,塞进她掌心,用这个当通行证,他们不会搜查神职人员。
阿梨把玩着十字架,珍珠耳坠在她胸前晃动：你知道吗他们把我关在地窖时,我每天都数着十字架上的荆棘。她突然将十字架抵在我心口,每一根刺都扎进我的肉里,提醒我活着就是为了复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