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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拽着我撞开手术室的门,浓烈的福尔马林味中混着橙花清香。
他把我按在解剖台上时,我摸到台面边缘的刻痕——是苏婷习惯性画心电图时留下的波浪线。
5019年7月17日。
手术刀划开我衬衫的嘶啦声里,陈默的嗓音像生锈的锯条,你未婚妻在这张台上被摘除眼球时,指甲在钢板上磨出了火星。
记忆如强酸腐蚀神经。婚戒在方向盘上折射的火光,防化面罩后闪烁的瞳孔,还有苏婷被抬上救护车前最后的呢喃。
我的手指突然触到解剖台暗格里冰冷的东西——是苏婷失踪的铂金项链,吊坠里藏着微型U盘。
为什么要移植她的角膜我攥紧项链,锋利的棱角刺入掌心,你们明明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数据芯片。
陈默突然掀翻器械车,手术剪与持针器叮当落地。
他揪住我衣领拎到观察窗前,暴雨在防弹玻璃上蜿蜒成血河。
下方中庭里,三十七个培养舱正在蓝光中起伏,每个舱内漂浮的眼球都刻着与我眼角膜相同的编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