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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没有其他办法,此处除了曼珠沙华外,竟再无任何植物,那山峦之上的郁郁葱葱,竟是刚才阳光折射产生的错觉。三人已暂无退路,便拼命朝着左岸划去,心中唯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求得一线生机。<r/>
可任凭三人如何努力,那湍急的水流只将他们朝着瀑布方向冲去,而他们划动的越努力,却适得其反。就在三人近乎绝望的时候,从瀑布之下有一人撑着一只竹篙逆流而上,竟丝毫不受此处水流影响。而那下藏在忘川黄沙之中的孤魂,也如见到煞星一般远远遁去。m.i.c<r/>
顾醒连忙朝着那人大声呼喊,而那撑着竹篙的人却似未曾听见一般,只是自顾自地划着,慢慢飘向远方。<r/>
眼看着唯一的机会即将从指尖滑落,陈浮生突然用一种寻常人闻所未闻,也不能明白的语调朝着那撑船人呼道:“来者,往也,逝者,追也。若是见来者而不见,追逝者而不追,再三百年也只能如此往复,直至消亡!”<r/>
那撑船人脚下的竹筏微微一抖,顾醒并未瞧见他有何动作,却发现那原本远去的船头朝着三人方向徐徐赶来,还是像刚才那般迟缓,却在瞬息间到了陈浮生身旁。那人并没有放下手中的竹篙,却是轻轻一点头,陈浮生毫不犹豫地攀附住竹筏,爬了上去。<r/>
那撑船人接起陈浮生后,便要再次远去,陈浮生眼见此人动作,连忙急声高呼,“俱往昔,汝愿吾了!”<r/>
此时顾醒才瞧清楚这撑船人,他披着一件破旧的黑色斗篷,却未沾染一滴河水和一缕烟尘,他干枯的手指像被烈日炙烤多年后终于倒在地上的胡杨,紧紧抓住大地般用力扣住竹篙,生怕他从手指滑走。<r/>
而这件黑色斗篷之下,是同样干枯的身躯。胸膛没有半点起伏,深邃凹陷的眼窝中,有一双已蒙上眼睑的双眸,正看似无神却目光灼灼地望着陈浮生。良久的沉默之后,那撑船人才艰难地撕裂他干涸的嘴唇,像是撕裂那龟裂的大地一般,发出魄罗般的声响,“当真?”<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