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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捆在床柱上时,我望着梁间垂落的蛛网发笑。
那上面悬着只碧色毒蛾,翅膀上的眼状纹路像极了太后佛珠的檀木珠子。
姐姐第一次教我认毒虫时说：【最艳丽的往往最致命,就像这深宫...】
梆子敲过四下,我借着月光看向铜镜。
白日里额间被碎瓷划破的伤口结着血痂,恍惚又是那日姐姐为我点染朱砂。
【我们阿雪及笄了。】
姐姐的笔尖蘸着西凉进贡的胭脂虫膏,【漠北女儿额间要有红,才镇得住煞气。】
我仰头望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姐姐的朱砂淡了。】
她忽然剧烈咳嗽,血点溅在古铜镜面。
我伸手要唤太医,却被她冰凉的手握住：【记住,日后若是红妆淡了...】她从枕下摸出半枚虎符按在我掌心,【...便用血来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