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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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粉笔头精准命中他的眉心,去走廊站着听课！
蝉鸣声从梧桐树冠里渗进来,林然贴着冰凉的瓷砖墙,透过教室后门的玻璃看见苏晴的背影。她始终挺直的脊背像株小白杨,偶尔扶眼镜时会露出耳后一粒朱砂色的小痣。
下课铃响时,苏晴突然转头望向走廊。林然慌忙举起历史书遮脸,书页间掉出张草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苏晴——他这才惊觉自己竟在罚站时,把商鞅变法的意义全抄成了她的名字。
黄昏的光晕里,值日生开始洒水扫地。苏晴收拾书包时,发现课桌抽屉里多了瓶橘子味汽水,瓶身凝着细密的水珠,压着张字迹歪扭的纸条：抱歉吓到你——林然。她转头望去,空荡荡的教室后排,只剩窗台上半块没吃完的绿豆冰在暮色里淌着糖水。
第二章·午后的数学课
期中考试后的数学课像块被晒化的水果硬糖,黏糊糊地糊在每个人的眼皮上。老式吊扇在头顶吱呀作响,苏晴把练习卷垫在《青少年科技报》下面——这是她在校门口旧书摊用三斤废报纸换来的,此刻正小心地避免钢笔水洇透泛黄的新闻纸。
三次函数求导要注意什么老陈的木质圆规敲着水泥黑板,粉笔灰簌簌落在讲台的铁皮粉笔盒里。苏晴的笔尖顿在草稿纸上,洇出个小小的墨点。后排突然传来纸团破空的轻响,她条件反射地缩了下脖子,那个用《射雕英雄传》书页折成的纸飞机擦着她耳际飞过,带着股淡淡的樟脑丸味。
林然！粉笔头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精准命中少年额头。全班哄笑中,苏晴看见林然揉着发红的眉心站起来,课桌底下还藏着半本翻卷边的《笑傲江湖》。
拿着你的59分站后面清醒清醒！老陈把卷子拍在桌上,油印的红色分数晕染开来,像朵迟开的石榴花。林然晃到教室后排时,带起的风掀动了苏晴别在耳后的碎发,她闻到他校服上混合着阳光和墨水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