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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监护病房里,幽蓝的光如一层薄纱,轻轻笼罩着一切,营造出一种静谧又略带诡异的氛围。林念初正专注地记录着程遇的生命体征,突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程遇的指尖在床单上缓慢地划动。她疑惑地抬眸,紧接着,心电监护仪的波纹竟诡异地变成了摩尔斯电码的节奏,一下又一下,跳动得让人揪心。与此同时,男人干裂的唇间,溢出了零散的俄语单词：Выпад...Укол...Контратака...（突刺...劈杀...反击）
林念初手中的钢笔猛地一颤,笔尖重重地戳破了病历纸。这些单词她再熟悉不过,那是古典佩剑的俄式战术术语。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当年程遇父亲书房里的俄语教材上,这些词就被用红笔醒目地圈了起来。林念初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程遇右手输液的滞留针旁,那里,结痂的伤口竟排列成西里尔字母Я
жду
тебя（我等你）的缩写。
带着满心的震惊与疑惑,林念初决定调取程遇的平板浏览记录。在暗网的深处,她发现了一个加密直播间。当她打开的瞬间,三百多个标注着俄语代号的视频密密麻麻地展现在眼前,仔细一看,全是近五年俄罗斯击剑联赛的独家视角录像。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每个视频下都有同一个匿名用户打赏的金色玫瑰,弹幕里用俄语发送的全是专业指令,字里行间透露出对击剑战术的深刻理解与精准判断,而这个匿名用户,会是程遇吗
2019年,圣彼得堡联赛现场,灯光璀璨,赛场上剑客们的交锋扣人心弦。镜头在不经意间扫过观众席,聚焦在一个空位上。桌角处,刻着的中文林字,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好似在喧嚣的赛场中,无声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等待着那个名字的主人前来赴约。
2021年莫斯科决赛夜,虚拟的网络世界里,一个打赏账户的IP地址悄然跳转到程遇位于波士顿的公寓。在那间寂静的公寓里,程遇是否正坐在电脑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为赛场上的每一次精彩瞬间而心跳加速那跨越重洋的关注,如同一条无形的线,将他与远在俄罗斯的击剑赛场紧紧相连。
时光悄然流转,程遇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迎来了康复科会诊。就在众人专注于他的康复情况时,程遇的右手毫无征兆地做出一个标准的佩剑斜劈动作。那动作流畅而有力,仿佛他又回到了赛场上,与对手展开激烈角逐。肌电图检测结果显示,他小臂肌肉群正以每秒12次的频率进行着规律震颤,而这,正是俄式佩剑招牌连击的频率。
林念初的心猛地一紧,她的目光中满是震惊与疑惑。她缓缓掀开程遇的病号服,拿起记号笔,在他的胸腹间仔细画出击剑轨迹点。随着笔尖的移动,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程遇身上那些褪色的旧伤疤,竟与俄罗斯名将安德烈的伤痕分布完全重合,就连左肋那道弧形疤痕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他在用身体复刻每场经典赛事。老教练颤抖着伸出手,轻轻触摸那些伤疤,声音中满是感慨与惊叹,就像一个活体战术沙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