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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天台
暴雨前的低气压让中央空调发出哮喘般的嗡鸣。苏晚缩在工位隔板后,用粉底液遮盖眉心的结痂,棉签扫过伤口时带起细密的刺痛。今早地铁上的LED屏正在直播顾氏集团发布会,顾明洲接受采访时,镜头扫过他腕间的陀飞轮表——与程野那款仿表的相似度让她胃部抽搐。
小苏,陈总监让你去天台。实习生小唐敲了敲隔板,目光扫过她领口歪斜的宠物医院徽章,说是…紧急会议。
防火通道的铁门生了锈,推开时在寂静中爆出刺耳的呻吟。陈蓉背对门口倚着栏杆,指尖的烟灰被狂风吹散,落在苏晚昨夜缝补过的西装裙摆上。三十八层高的风裹着远处江水的腥气,乌云沉甸甸压在城市天际线,像块浸满脏水的海绵。
医疗贷考虑得如何陈蓉转身时,鲜红甲油刮过天台围栏的锈迹,听说你那个吃软饭的男朋友,昨天被派出所带走了她突然笑起来,从Gucci手袋里抖出张照片——暴雨中的警局门口,苏晚浑身湿透缩在顾明洲伞下的背影。
苏晚的指甲掐进掌心尚未愈合的伤口。三天前的雨夜,顾明洲送她到派出所做笔录时,萨摩耶幼犬在后座舔她手背的创可贴。此刻照片边缘还粘着根白色狗毛,在狂风中瑟瑟发抖。
顾总最讨厌桃色绯闻。陈蓉的细高跟碾过照片,你说要是他知道,你为了钱勾引甲方…她突然贴近,香水味混着尼古丁的气息喷在苏晚耳后,不如我们做笔交易你承认剽窃我的方案,我帮你摆平高利贷。
积雨云终于裂开缝隙。第一滴雨砸在苏晚睫毛上时,她看见陈蓉锁骨处晃动的钻石耳钉——和洗手间遗落的那枚一模一样。记忆突然闪回昨夜,在顾明洲车上瞥见的耳钉鉴定证书,编号尾数正是陈蓉的生日。
您和王总的合作真是天衣无缝。苏晚后退半步,雨水顺着发梢流进领口,上周三凌晨三点,您在便利店的监控里买了双份咖啡。她从包里抽出褶皱的小票复印件,雨水很快将墨迹晕成蓝灰色的云团。
陈蓉的表情出现裂纹。远处传来闷雷,像是巨型机器启动前的轰鸣。苏晚摸到裤袋里宠物医院的碘伏棉签——顾明洲今早让助理送来的急救包,包装上印着戴护士帽的萨摩耶简笔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