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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把青铜盒按进心脏锁眼,吊桥轰然断裂。坠落的脐带缠成茧,茧衣内壁贴满民国报纸。母亲的脸在新闻照片里扭曲变形,她手中的血婴后背浮现助产所平面图,而图纸中心红点,正是此刻从青铜瓮里苏醒的顾明柔右眼瞳孔。
脐带茧破裂的刹那,我胸腔内的产门突然反向生长。肋骨门框刺穿嫁衣,心脏锁眼涌出的不再是血液,而是凝固的汞合金——那些银灰色液体在空中结成婴孩头骨,颅缝里嵌着前世记忆的胶卷底片。
顾明柔的右眼虹膜开始倒计时,瞳孔分裂成十二个同心圆环。每个环都在渗出黑母乳,乳汁坠地时凝成西厢房梁柱的灰烬标本。老何突然撕开助产士长衫,露出布满产门刻痕的胸膛,每道门缝都伸出蛆虫壳拼成的钥匙。
这才是真正的分娩。他喉咙里传出母亲的声音,檀木义肢的印鉴突然活过来,化作食胎鬼纹章烙在我额间。青铜盒从心脏锁眼脱出,盒底黑母乳突然沸腾,显映出我从未见过的画面：母亲当年接生的根本不是人类婴儿,而是两具青铜浑天仪。
吊桥残存的脐带突然绷直,所有乳牙记忆胶卷开始同步放映。我看见自己在前十二个轮回里,每个时空都亲手将银剪刀刺入顾明柔心脏。而此刻苏醒的她抬起右手,指尖悬浮着十三滴血珠——正是历代接生嬷嬷死亡时飞溅的心头血。
汞合金婴孩头骨突然开裂,掉出微型产钳。当钳齿夹住我的食胎鬼纹章,整座青铜瓮祭坛开始坍缩,那些黑母乳灰烬在空中重组,竟拼出母亲临终前真正的遗言：双生子皆为祭品,时辰祭司方得永生。
顾明柔的嫁衣灰烬突然复燃,焦味中浮出暗码光点。她烧焦的左手探入我胸腔产门,从心脏瓣膜间抽出条青铜脐带,带血的那端赫然系着老何的蛆虫壳钥匙。当钥匙插入同心圆虹膜锁孔,倒计时突然加速,我们脚下的汞合金液体显影出诡异画面——母亲正抱着青铜浑天仪婴儿,站在七十年前的助产所门前微笑。
当蛆虫壳钥匙在虹膜锁孔中气化,顾明柔的十二滴血珠突然坍缩成奇点。汞合金记忆胶卷在绝对零度中显影——画面里母亲剖开浑天仪婴儿的胸腔,取出的竟是浸泡在黑母乳里的青铜门。我终于看清那扇门的纹路,分明是我后背浑天仪纹身的镜像投影。
要斩断轮回...顾明柔烧焦的手突然穿透我的食胎鬼纹章,从额间扯出条量子纠缠的脐带,就得杀死所有时空的接生嬷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