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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啼者骨为匙
双生花魂作门
我的左眼突然剧痛,视网膜上浮现母亲举着染血胎盘的画面。她背后的浑天仪阴影里,分明站着正在微笑的老何——穿着七十年前的助产士长衫。
青铜门开启的刹那,我的视网膜突然剥离,飘在空中的眼球晶状体映出诡异画面:门后并非时空甬道,而是无数脐带编织的吊桥,每根脐带都系着发光的乳牙。老何腐烂的手掌抓住我的眼球,婴孩指缝渗出黏液,在吊桥上写出民国二十年的日期——正是母亲助产所建立的日子。
这才是真正的产门。血婴的声音突然变成男女混声,它撕下的青铜皮肤在吊桥尽头拼成祭坛。坛上青铜瓮盛满脐带血,血面漂浮的优昙婆罗花蕊里,沉睡着缩小版的顾明柔。
我的嫁衣突然收紧,纹路里渗出十二种方言的尖叫。鎏金胎盘在脚下聚成罗盘,指针竟是那截融化的青铜枝。当指针扎入脐带血,瓮中突然伸出母亲烧焦的手,指尖捏着我和林小姐的合婚庚帖——生辰八字用胎盘血书写,边缘盖着老何的檀木义肢印鉴。
吊桥开始蠕动,脐带中渗出记忆残片。我看见真正的顾明柔正在助产所地下室分娩,她产下的血婴后背赫然是我的牡丹胎记。老何穿着助产士长衫,用银剪刀剪断的脐带化作青铜枝,而窗外站着的正是年轻时的母亲,怀抱另一个啼哭的婴儿。
双生子只能活一个。祭坛上的青铜瓮突然开口,瓮身浮现西厢房火灾现场。母亲将两个婴儿抛入火海,却又从灰烬里捞出个青铜盒——此刻正在我西装内袋发烫的物件,盒底渗出黑色母乳。
血婴跃入脐带血,瞬间长成穿嫁衣的顾明柔。她脖颈处的朱砂痣裂开,掉出微型浑天仪,仪器的青铜轴竟是我缺失的左手小指骨。老何突然用蛆虫壳拼出当铺暗码,吊桥乳牙同时爆开,每片碎屑都映着不同轮回里我剪断脐带的场景。
时辰归零。顾明柔的嫁衣突然燃烧,火光中显现十二道产门。每道门楣都刻着接生嬷嬷的死法,而第十三道门正在我胸腔内形成——肋骨化作门框,心脏瓣膜拼成锁眼,跳动的血液里沉浮着青铜瓮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