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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具尸体被发现时,喉咙里卡着一枚生锈的长命锁,锁上刻的名字是十年前溺死的孩子。
暴雨压塌老宅飞檐的刹那,青铜八卦镜裂出一道缝。镜中倒影晃了晃——本该空无一人的祠堂里,族谱最后一页被血指痕反复涂抹的夭折二字,正渗出新鲜墨香。
法医剖开尸体足底牡丹胎记时,金属刮擦声像婴儿夜啼。三枚微型齿轮从血肉中滚落,其中一枚沾着二十年前的羊水。接生嬷嬷的颅骨X光片被甩在侦探面前:产钳造成的裂痕,与第一位死者太阳穴的致命伤,在显微镜下呈现出完全一致的锯齿状纹路。
灵位牌在哭。守夜人蜷缩在檀香燃尽的祠堂角落,瞳孔映出满地逆向旋转的香灰,你们听见了吗那些没活过周岁的小少爷……正在族谱里翻身。
铜环叩击门扉的声音混在雨声里,像某种暗语。我收拢油纸伞时,瞥见顾宅门楣上悬着的八卦镜——本该镇邪的镜面布满蛛网状裂痕,倒映出管家老何扭曲的面容。
苏小姐当心门槛。老何的檀木义肢擦过我旗袍下摆,带起一阵刺鼻的麝香味。他提着的六角宫灯在穿廊风里摇晃,灯影扫过墙壁时,我注意到那些看似藤蔓的霉斑实则是人形抓痕,最新的一道还沾着朱砂。
书房门轴发出乌鸦啼叫般的嘶哑声响。顾家老爷蜷缩在紫檀圈椅里,枯瘦的手指正摩挲着鎏金香炉的蟠螭纹。当他抬头时,我瞧见他左眼蒙着纱布,边缘渗出的脓血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绿色。
这是第十件。他将香炉推过桌面,炉底永昌典当的篆印上粘着片指甲盖大小的金箔,半年来,祖产就像长了腿......
惊雷劈落打断了话语。博古架上突然传来瓷器嗡鸣,那尊青釉梅瓶无风自动,瓶身渐渐浮现血手印的轮廓。老何的宫灯骤然熄灭,黑暗中响起金属刮擦声,待烛火重燃时,香炉已不翼而飞,案头只余一滩腥甜的黏液。
三少爷显灵了!丫鬟的尖叫刺破雨幕。我们赶到祠堂时,鎏金香炉正端坐在顾明轩灵位前,炉内三炷线香燃得异常迅疾,青烟在空中扭结成婴孩啼哭的形状。更骇人的是炉底粘着的金箔——上面分明拓着顾老爷的牡丹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