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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生问我记不记得初次见面,我朝他讨要点可以一煞徐迎峰车风景的凶器,得知他好端端个车这也没有装后可以说是抱恨终天地擦着应急通道而去,他说他当时就想这小姑娘怎么不走电梯的。我当然记得。因那根本不是我第一次企图把徐迎峰的车搞砸,因他旧船换新帆跳槽到诚成时会去提新车根本就是基于我把上一辆开废了。三年前月明星稀,我刚考得驾照的某一晚,自告奋勇开了徐迎峰的迈巴赫到酒局上接他,于是头回见到关解意。
初衷是想给徐迎峰一个惊吓,是以上来就牢记着不能给他打电话。见到关解意站在两个毕恭毕敬的前台小姐姐前面翻查着什么,自然而然就以为她是饭店里恣行无忌,敢将头发染成金色的大堂经理,立刻投石问路地:你好,请问徐迎峰徐总走了吗
蔷薇花一样漂亮的脸上笑容蓦然收敛,微微一顿才回转的正面无端携着点苦相,配合她似笑非笑神情,怎么看都是刻薄意味,徐迎峰不是不招女秘书么还是说——平扇双眼皮衬得她眼窝眉骨优越至极,说出的话却跟她斜眼处扫来的眼风一样凉飕飕,你是司机
我愣了一下。这一番夹枪带棒的对峙里,却只注意到她是怎么喊徐迎峰的名字。不是徐总,甚至也不是迎峰,只最完好不过的指名道姓三个字,带一点冒大不韪而为之的亲昵,真是不容小觑的大堂经理。
牵出一个笑定定看着她:我可就这一个Daddy,搞丢了我去哪儿找一个呀,你是不是急着下班不愿意带路,我确实比较年轻你可不要糊弄我……
身后嗤地一声笑。回头看到徐迎峰靠在墙上,抱持着胳膊的姿势换成松一松领口,然后扬手将我叫到面前站定,梳上去的银发风流蕴藉,而他压了眉有点悲悯地瞧着我,却温声地:找爸爸吗边问还边站直了身体,那看看我。
没有什么言语可以用来形容那一霎惊诧。徐迎峰吐字清楚,从酒桌上下来的脸色依然是淡的,难保是喝大了说胡话。我不死心地用手握住他西装外套前襟,想问他这样行事是因为大堂经理在场所以才孔雀开屏一样,还是真心想当我爸爸,然而却摸到他放在内侧口袋的乳胶制品包装,凭手感,应该是两枚。
下一秒他反握住我的手,玩味笑意在挨到我挨到的东西那一刻停在他嘴角,像是要比我还更加始料未及地隔衣丈量了一下,目光却瞟向缓步而来的关解意。
彼时我当然不晓得关解意是关解意,而非什么饭店的大堂经理,是在她凑到近前跟徐迎峰说我好了,我们走吧,那样轻描淡写就将徐迎峰带走以后才被告知,她就是星原集团的董事长,是子承父业时被妥帖交付到徐迎峰手中学习的上位者,保不准还是徐迎峰春宵一度的情人、女朋友。
夜风清凉,我揉着方向盘反复推敲徐迎峰递给关解意的那一眼是否乍看春风拂面,细看春风扫地,回过神来已开车骑上了花坛,路中间的隔离花坛,四轮离地,徐迎峰赶来的第一件事是解开安全带把我拉离椅背,那种新雨润泽过的花坛一边是泥泞,一边是荆棘,他挺括袖口里露出青筋分明的手,就这样将我抱起来,越凑越近的眼底氤氲似有雾海,而我别开头下巴就搁在他肩膀,于是感觉到对面急如擂鼓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