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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她鼻尖的雀斑发愣。十年后在新东方托福班重逢时,她曾说这是我欠她的第三块橡皮。而现在,她只是把橡皮往我手里一塞:"下午英语测验,别又睡着了。"
操场的梧桐树还是半人高,保安室窗台上的收音机正在播报非典疫情。我攥着书包带狂奔,诺基亚8250在裤袋里硌得生疼。这款蓝屏手机要六年后才会被父亲抵债,连通他珍藏多年的《中国通史》。
推开斑驳的绿漆铁门时,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父亲瘫在藤椅里盯着《新闻联播》,脚边散落着七八个烟头。母亲剁排骨的声响从厨房传来,菜刀撞击砧板的频率泄露着焦虑。
"爸,给我存折。"话出口的瞬间我就知道太急了。
瓷碗重重砸在玻璃茶几上,排骨汤泼出刺目的油花。母亲系着褪色的围裙冲出来,沾着姜末的手在发抖:"小祖宗你知道存折里是多少钱?十三万!是你爸在纺织厂二十年......"
"长安汽车现在四块二,三天后启动主升浪。"我抓过桌上的挂历,在5月15日画上血红的圈,"国家马上要出台《汽车产业发展政策》,半年内股价能翻三倍。"
父亲浑浊的眼睛突然迸出精光。这个当了半辈子会计的男人,对数字有着近乎病态的敏感。他抓起我随手画的K线图,枯枝般的手指划过那些精准的峰值:"这些数据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