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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俞大猷也不是高尚到纯粹的程度,面对东方的现状,他也有牢骚,不满,他的工作,时不时也令他厌烦,比如越来越多的会,这个会,那个会,抓的好紧,可生产呢,弄得一塌糊涂。规划和制度,在执行中特别的拧巴,各厂、各部门沟通不顺畅,互相看不上,甚至互相设阻,尤其集团那些权力部门,如财务、采购等,总是拿捏着下面。实在忍不住时,俞大猷也发发牢骚。不过,负能量释放之后,又得耐下心来端正的对待。他,以及他的同事们,可不敢像《汽车城》里的黑人工人,痛恨流水线了随便搞一点儿破坏,瘫痪整个车间,特律底的汽车厂是资本的,东方集团是国家的,特律底的工人是雇佣劳动关系,俞大猷他们在东方’的角色是主人翁,‘东方’是自己的家,东方’的工人们,说起集团的时候皆已“俺家”相称。这能一样吗?
关于“俺家”,说起来还挺搞笑的,俞大猷刚毕业到东方集团时,乍一听工人张口闭口的“俺家”,一脸懵,动不动就迷糊,熟悉一段时间后,方知大家嘴里的“俺家”是啥意思。那时候,俞大猷仅仅把东方集团当成自己的饭碗,远未达到感情上的融合。和马一锤等那么多的“工二代”比起来,他这个草原牧民的儿子不折不扣是“异乡人”。
这会儿,俞大猷有点儿心不在焉地刷碗,脑子里回响张总那番话。
一只饭碗在他手里转着圈,水流砰溅到水槽四周,哗哗地流下水漏。俞大猷将洗好的碗摆在仿理石台面上,准备控控水,擦干,放回橱柜抽屉。如果不是祁玉进来,他还不知道碗边缘粘着没洗掉的米饭残迹。
“心长草了?”祁玉拾起碗,杵到俞大猷跟前,一惊一乍地瞪圆一双杏眼。
俞大猷抬头,不解地望着妻子,祁玉嘴一努,俞大猷恍然,朝妻子嬉笑一声,接过来重新冲洗。
“跟你说多少次了,水流不要开太大,节约用水。”祁玉一边数落,手伸向水龙头,欢畅的水流顿时蔫了,像一只被吸吮干瘪的乳房,滴滴答答地勉强挤出几滴浑浊的奶浆。
“行行,下次注意就是。”俞大猷嗅出祁玉的语调里窜起火药味,息事宁人的说。
“屡教不改,下次还犯!”祁玉一甩手,扭身进了客厅,看着儿子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