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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好像你们多能似的。”祁玉一撇嘴。
俞大猷没接茬,他深知祁玉唇刀舌箭的厉害,不想闹不愉快。俞大猷一向性情平和,从不拉高调门儿说话,或者让他的鼻孔喷出诸如愤怒、焦虑、委屈、无奈之类的东西,借此宣泄内心的悸动。
祁玉准备好的回怼派不上用场,瞪了俞大猷一眼,俞大猷装没看见。
“对了,咱家热水器的把手漏水。”祁玉忽然想起这件事来。
“一会儿我看看。”俞大猷动手能力很强,心细,发现家里坏了,如某个电器开关不好使、水龙头滴水、电水壶插头不通电等等,他拿过来拆卸开,再装上去就祛病除根。大学毕业后,他凭借着这些优点,从一线技工干到生产厂长。
“你这厂长当的,呵呵。换做别人,家里有什么损坏,一个电话上门维修的就来了”祁玉又忍不住挖苦。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俞大猷自我调侃。
出于牧民儿子的朴拙,俞大猷这个厂长从不摆厂长的架子。在外如此,在家亦如此。有的男人,当个芝麻绿豆的官就烧包,在家指手画脚,油瓶子倒了不扶。俞大猷呢,自觉这个“官”微不足道,祁晓玉也不买他的帐,常嘲讽他这个厂长是逗弄人的虚名,一文不值,连幼儿园老师都比他实惠。“幼儿园老师过一个节收好几万,你当厂长这么多年,一年到头看不着送礼的。”俞大猷不介意祁晓玉的调侃,其实她说的也是事实,所以任她牙尖利齿占嘴上风头,嘿然一笑了之。但祁玉有时不因此放过,继续挖苦,“你们东方,且不论那些大的头头脑脑,就是各中层,哪个不是家境殷实?他们的钱哪来的?还不是蛀了集体的家底!就那个什么总,还有他那个吊儿郎当的侄子......他们能干,你为什么不能干?你高风亮节,有底线,给你个模范标兵乐的屁颠屁颠,有什么用啊,顶吃顶喝顶钱花?”通常她这么不留情面的揭露,一准儿逢着受家里没余钱了,或者在单位受什么刺激而心情不好。
俞大猷能回击吗?不能。他外表普通,1.75不到的个头,有点瘦,油腻就谈不上了,他的五官大众到中规中矩,没有一处(比如说眼睛)让人为之一振,也没有哪一处丑到让人无法接受。但他在心里,确实将自己与很多人区别开来,祁玉说的那些东方的事,也的确存在,东方多年效益不好,跟管理层的蛀虫有重大关系,亏集体,肥个人,不夸张地说,这种畸形理念在东方很有市场,“不捞白不捞”。俞大猷自认,自己是少数的清流。当然,他的一帮哥们兄弟,如周浩;他的下属,如马一锤;他的上级,如张总,皆是这样的人,所谓人以类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