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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据说,每个人17岁的记忆里,都有一窗晚霞,它和发白的日光灯,沉闷的晚自习交织着,辉映青春。
第一章
五点三十的晚霞
教室顶部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在五点半准时亮起苍白的冷光。姜挽把脸埋在刚发下来的一堆卷子里,正想着学校最近又没钱了啊,卷子更薄更难闻了,余光瞥见窗玻璃外正在褪色的晚霞,像有人打翻了橙子汽水,在天际漫开一片朦胧的金红色。
后面同学往前传。物理课代表苏淮的声音在课桌间流动,练习卷沙沙的摩擦声里,姜挽的指尖触到他温热的指节。这是苏淮本周第七次收物理作业,也是姜晚第七次在姓名栏写下姜挽时,不自觉地用连笔勾出和苏淮相似的撇捺弧度。
最后一缕霞光正巧掠过苏淮的镜框。他起身路过时带起的气流掀开姜晚的错题本,露出夹在一堆三角函数公式间的铅笔速写——画的是前天傍晚,苏淮站在走廊外面背单词的背影。姜挽慌忙合上本子,抬头看着苏淮走过的背影,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淹没在头顶灯管的电流声里。
姜挽。班主任的声音惊得她猛然回神,你和苏淮放学留一下。
夕阳已经完全沉没,走廊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姜霁挽着步子跟在苏淮身后,闻到他校服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混着油墨味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
下个月校庆的黑板报,你们俩负责。班主任推了推眼镜,苏淮写字,姜挽画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