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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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画叫《赎罪》。
陆以沉的声音混着薄荷烟味飘过来。他今天没打领带,松开的领口隐约露出红痕,像是被什么抓伤。苏晚注意到他无名指戴着枚古怪的戒指——戒面是半片青瓷,裂纹处嵌着血珀。
画家说这是在忏悔二十年前的雨夜。他指尖拂过画框编码,1999.09.17的金漆数字突然脱落一角,露出底下被涂抹的1998。
苏晚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展柜。玻璃内侧的羊脂玉佩悬在红丝线上缓缓旋转,镂空处的龙凤呈祥纹路,正随着角度变化分裂成她与陆以沉的胎记。
小心。陆以沉揽住她腰身的手掌滚烫,另一只手却冷得像尸体,这些展品价值连城,碰碎一件......他忽然闷哼着跪倒在地,戒面血珀迸发出妖异的红光。
苏晚下意识扯开他衬衫,倒吸一口冷气。男人心口趴着道蜈蚣状的伤疤,疤痕末端连接着正在渗血的针孔,像是刚被拔除某种植入式医疗器械。
别看。陆以沉喘着气把玉佩塞进她手心,龙纹与她胎记相触的瞬间,画廊灯光大亮。
惊呼声从四面八方涌来。苏晚怔怔望着突然出现的媒体长枪短炮,终于明白这是设计好的陷阱。掌心玉佩内侧的陆氏长媳刻痕硌得生疼,而陆以沉已经换上玩世不恭的笑脸,对着镜头举起那枚碎瓷戒指。
诸位现在看到的,就是君临集团决赛命题——破碎与新生。
闪光灯疯狂闪烁时,苏晚在男人瞳孔里看见诡异的画面：七岁的自己正在病房给母亲梳头,窗外榕树下站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他眉骨还沒那道疤,手里攥着半块带血的玉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