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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家这又说远了吧，她挣没挣钱会跟我们说，说不好人家赚了大钱，不想让我们知道，这不是白白给自已找闲气。”何一鸣坐回到客厅的藤制长椅上。
“是的，不说了。”奶奶站起来继续擦她身边的床头柜，“辛艳菊这种人，年轻时找爹妈的麻烦，你看，老了就是何志凡的麻烦，她倒是会顾着自已快活。”
楼下门房旁，长年上锁的大铁门边，不知哪家住户丢的沙发、椅子，沿着铁门摆了一溜，好几个老人坐在上面，有抽烟的，有喝茶的。何爷爷虽然腿脚不好，每天还是要拄着拐杖，拿一把折叠的帆布椅，慢慢地踱到这里来跟他们吹吹牛。走路看着似乎身L不行，坐下来发表对国内国外局势的看法，却嗓音洪亮高亢，中气十足。
何志凡出了小区，在路边刷了一辆小黄车，骑着车十分仔细地瞧着两边的店面、车站、几个高中小学校门口、绿道、公园，甚至公园里的每一座厕所。有几个学生围在一起买冰淇淋，他还立住自行车上喊了几声何星辰的名字。
他走的地方都是大庭广众的位置，哪里热闹哪里去，哪里人多哪里往。
骑过一段繁华的十字路口，他看到飞马大厦售楼部里出来两个女的，其中一个个子不高身材圆润的姑娘，陡然看到他，像被惊到一样，连忙回身进到售楼部，那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
何志凡也有点小尴尬，他没想到他的前女友还会在这里工作。当初去温州见她父母时，女朋友对他还是很热乎的，似乎爱情大于一切，非他不嫁一样。他那时很对自已谈恋爱的手段沾沾自喜，只是不到一天，他就在无数X光般中老年亲戚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他能感受到他们家人对他的不喜，甚至厌恶。他坐在他们家红木沙发上，如坐针毡。
第二天，她的叔叔，一个细皮嫩肉的中年男人，拐着弯管子普通话对他说：“依我们这里的规矩，姑娘出嫁，男方是要拿五十万的财礼钱的。看小何的情况，你肯定是拿不出来的，还是跟小妹分了吧，你们俩也没谈多久，趁现在大家都不熟，干脆点啦，不要弄到后面大家都难堪。”
何志凡真的很想说，我爱她，只要你们接纳我，我在你们家当牛让马都行。可惜，人家要的不是一个忠心的长工，他也说不出口。
他黯然的离开女朋友的家，除了第一天还见过兴高采烈的女朋友，后面，女朋友连面都没露一下。他先以为是他们家里人逼迫她不见他，再后来，才发现女朋友是故意躲着他，眼睛里也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最后，是她妈妈凶神恶煞地亲自对他吼道：“你快点走，我们家小妹不会再去武汉了，你再出现在我们家附近，我就找人来修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