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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很冷静,陆熙海也相信了,帮他解开了麻绳,没想到下一秒,何为念就神经质地了起来,一把抓住陆熙海的肩头,一把将她摁在了床上。
他的力气前所未有的大,他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怪,如同沾满铁锈的链条在互相撕扯,他想话,但嘴边想要组织的语言却变成了嘶哑而短促的呻吟,他的身体在剧烈发抖,血液变成了狂乱奔流的岩浆,体内的每个器官都变成了四处弹跳的废旧零件,甚至连呼出的气,看到的人,都不像脑中所熟悉的景象。
“给我,快给我”何为念使劲全力出这几个字,他的样子凶残狂暴,像是要怒吼,声音却软弱无力,他的喉咙不受控制地间断性抽噎着,眼睛也开始模糊,没有任何感情的眼泪随着鼻涕一起滴落在陆熙海的脸上。
但陆熙海仿佛什么也不在意,她既不害怕,也不悲伤,而是坚定地逼视着何为念,牢牢抓住何为念的手臂,沉声“听话,还差一点,还差一点你就成功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用担心,你会熬过这一关的。”
何为念无力地垂下头,无言地摇头。
陆熙海柔声“别怕,我就在你身边,你如果受不了,就放手打我吧,打完我,你就会好的。我哪里都不会去,我会一直照顾你,直到你康复为止。”
何为念痛苦地呻吟着,却又挤不出一滴眼泪了,他终于明白,在毒瘾发作的这几次,他没少对陆熙海动粗,但这些,他的脑海里没有一丝印象。
他简直不认识现在的自己了,但他无法控制,而且还要变加厉,这一切都是因为这该死的瘾
只过了几秒,何为念残留的理智就被击得粉碎,所有被压抑的绝望,被扼杀的希望,都在告诉他,人生除了痛苦,什么也没有
他甩开陆熙海,想把她绑起来,但他已没有这个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