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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毓宾、欧阳雄两人翻身上马,各自接过旁边士兵递过来的马弓和训练时用的几支木箭。
范毓宾双腿轻嗑马腹,纵马先行,等到他驰出半箭之地,欧阳雄才纵马追去。蹄声哒哒,慢慢变快。不一会儿,就如疾风骤雨。两匹马一前一后,一红一黑,一追一逃。它们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宛如两团飞速闪动的精灵。
忽然,只见欧阳雄坐直了身体,空出双手,只用双腿控马。倏忽之间,欧阳雄已取弓在手,他双膀一叫力,真是弓开如满月,箭发如飞电。只听“、、”三声轻响,三支长箭宛如追星逐月,呼啸着朝范毓宾射去。
三支箭呈“品”字形,有前有后,有缓有急、有的射人、有的射马,它们发出尖锐的啸声,恰好封堵了范毓宾前后左右,所有腾挪闪避的空间。四周围观众人都是一片惊呼,许多人甚至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真正大吃一惊的却是欧阳雄。他惊异地发现就在他的第一支木箭离开弓弦的一刹那,范毓宾仿佛早有感应一般,也迅速反身,连珠射出三箭。
真是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只听见“砰砰砰”三声轻响,欧阳雄的三支箭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被一一射飞出去。在飞驰的马背上反身射落高速飞行的箭矢,一两支欧阳雄自问还可以,连续射落三箭,欧阳雄自知万万做不到。何况欧阳雄知道自己射出的三箭上都带有暗劲,飞行轨迹并不稳定。要想一举射落,真是难于登天。
可是范毓宾却做到了,而且自己的这三箭还仿佛是送上门,等着给他射落一般。最让欧阳雄震撼的是范毓宾的反应,真是不差毫厘、妙到毫巅。欧阳雄不禁呆如木鸡。他不敢置信,这世上还有如此神奇的箭术,还有如此迅捷的反应吗?一时间,他望向范毓宾的目光中充满了敬重和畏惧。
充满崇敬、畏惧不仅只有欧阳雄,还有校场上围观的众人。“好!”静了好半天,他们才响起一片响彻云天、雷鸣般的叫好声。其中叫的最响的就是张凯。他几次三番地败给了范毓宾,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心里多少也有些难堪。现在看见神箭欧阳雄也输了,自己有了难兄难弟,自然不免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