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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笑道:“那贱人当年仗着自己年轻,得了老爷的宠爱,怀了孕又众星拱月的,就敢公然戏弄我,这仇我可到今天都没忘呢。”
当年大夫人入门以后迟迟没有怀孕,老夫人焦急,听信一个江湖术士的流言,说纳一个年轻女人进门做妾,能带些喜气,说不定有机会让夫人怀孕。于是陶眠的母亲就名不正言不顺地进来了。她本是个被家人卖到青楼的良家女,平日里见勾栏里的姐妹穿金戴银,分外艳羡。听闻是嫁给镇上的富商,觉得大概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就欢天喜地地嫁了过去。
进门的时候,还是一乘喜轿从侧门抬了进来,象征地放了串炮竹,连天地高堂都没拜,就这么入了洞房。
不久后,她仗着年轻貌美,得了宠爱,抢在大夫人之前怀了孕,于是处处顶撞大夫人。还在踏春宴上公然讽刺大夫人衣饰不够精致,引得大夫人记恨在心。
后来她生下一个女孩,老爷一下子就对她失了兴趣。大夫人重新得宠,于是处处打压她,把她的家当丢在破旧的老屋里,让她带着不满十岁的陶眠搬到最荒僻的院落去住,平时也时常刻意刁难,直到她在五年前一病不起,最终在女儿跟前咽了气。
一想到那个女人死了,大夫人心里就痛快得不行。可又想到她留下来的女儿,又觉得烦闷非常。
她一直记得,那个女人撒手人寰的时候也是冬天。她缠绵病榻许久,早就瘦得脱了形,皮肤蜡黄,头发干如枯柴,再也看不出曾经的美貌了。她死了以后,陶眠把她的尸身从床上拖下来,从雪地里一路拖到厅堂门口,逼着老爷给她死去的母亲安排后事。
那时候她才九岁,可为人已经非常冷漠,即使面对母亲的尸身,也没有表现出分毫地悲伤。